大弟子迎了上來,在一邊上拱手拜道:“師父!”
“你們在這裏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藥道人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一邊問道。
“異常的事情……”
大弟子想了想,說道:“如果說異常的事情,那就是李將軍叫我們在宅院外邊布置一個陣法。”
“陣法?”藥道人狐疑道:“什麼陣法?哪一個李將軍?”
“大李將軍,說要布置一個鎮宅的陣法,被我給婉拒了。”
藥道人“哦”了一聲,“以後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你就幫他們一下,這邊比起晉城來,也算是人世間最後樂土,我們既然已經過來了,那該做的事情也不能不做。”
“弟子明白了。”大弟子也是一個懂得變通的人。
“將軍那邊有些事情,明天就要出發,你帶著師兄弟們在這裏安心把道觀修建好。”藥道人盤膝坐下,看了一眼棋盤,忽然道:“為師已經多日沒有與人手談,來一局如何?”
大弟子跪坐了下來,笑道:“那師父讓我先,每次猜仙,都是師父先。”
“那好,然你先落子也無妨,屠你大龍,為師可是很有興趣。”藥道人眉開眼笑,這時候卻不像是一個師父,反而像是一個得意的孩子。
大弟子無奈的搖搖頭,手執白子,落了下去。
“徒兒聽說著張將軍發家以前做的事情都不是很光彩。”
藥道人點頭:“這事情我也聽說過。”
“那師父您……”大弟子遲疑著,有些話自然不敢說的太過於直白。
“古人常說,倉廩實而知禮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與我行走天下,行醫治病已經有一些念頭,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難道還看不穿這一點?”
“弟子愚鈍,還請師尊教誨。”大弟子恭敬道。
藥道人道:“人……能活著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去死,如果你能激活很多人,但是卻要你背上罵名,你願意做這件事情嗎?”
“弟子雖不敏,然而接受師尊教誨數十年,也願意為多人活著,承當下來罵名……”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弟子忽然明白了什麼一樣,起身躬身道:
“弟子愚鈍,方才開悟,以後再也不會以此看張將軍。”
“那大李將軍叫你做事情,你還推辭嗎?”
“義不容辭。”
藥道人把目光收了回來,淡淡笑道:“孺子可教也!”
說完這話他卻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黃巾之亂,天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這是道門的罪過。”
大弟子道:“是道門的罪過,但卻不是師父的罪過。”
藥道人大笑了一聲,心中對於這弟子更加滿意。
……
張發丘回到院落中的時候,百善已經這裏等了許久時間。
“有什麼急事直接叫人到軍中去找我就是了,在這裏幹等?”
百善道:“聽說你明天要出去?”
“嗯,去古代楚國的都城郢都,我需要去哪裏找一件東西……”張發丘道:“你就不用跟著去了,想要在玉兒身邊陪著她,那就在這邊陪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