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走了很遠。”在他身旁走著的許月婷停下腳步，說道：“對這附近也不是很熟，還是回去吧。”
段晨望了望周圍的景象，附近的田野都已被黑暗籠罩。他是一個體格強壯的男生，21歲，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沒有什麼能嚇著他。不遠處的幾棟房屋裏，燈還亮著，夜晚9點，居民們尚未入睡。
也許她是害怕了，段晨心想。畢竟她是女孩子，膽小點也很正常。可他叫她出來不是為了嚇她的，“那我們回去吧。”他說，夜色中他依靠著些許光芒看她的臉，是如此清秀可愛，“別讓大家久等了。”
班上的同學還在農家樂裏等著他們呢。開學剛不久，他們剛上大三，畢竟有一個暑假沒見了，班委們決定來學校附近的農莊聚一聚，玩一玩。他們的學校位於郊外，娛樂設施自然比不過市區，但周圍的農村居民還是為學生們開設了不少餐館和娛樂場所，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經濟來源。
段晨一聲不響地走著，走在她身旁的許月婷也是沉默寡言。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把想好要說的話都說過了，他問了她這個學期有什麼計劃，她暑假做了些什麼，也向她提了提自己做了什麼事。他還開玩笑說，“一個暑假沒見，想我們了嗎？”其實他真想把那個“們”字去掉。
回去的路上安安靜靜，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尷尬？不應該是如此的，他還有話要對她說，不是普通的聊天談話，而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話。他要向她表明心意，他想讓她做他的女朋友。這不僅關係到他的未來，也關係到他在同學麵前是否有麵子，更關係到他這個年紀十分想滿足的需求。
晚風帶來一陣陣清爽的涼意，身旁的許月婷似乎加快了腳步。離農莊還有一段距離，他不能再等了。
“月婷，等一下好麼？”他喚道。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速，他要在此孤注一擲了。為了今晚，他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努力，幾個月來他好幾次約她出來吃飯，打桌球，總之就是不停地靠近她，加深她對自己的印象。這一切都是為了今晚。
“什麼？”她放緩了腳步，卻沒有停下，“不是快點回去嗎？”她的語氣有些急。
“你是不是害怕了？”段晨走前去，“不用怕啊，你又不是一個人，有我在啊。”
“嗯……是的。”許月婷低頭看路，“我不是害怕。”
“先停下來好麼？”他十分緊張，心跳得極快，“月婷。”他不是第一次這麼叫她，但這一聲明顯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的語氣中充滿思念與渴望。
許月婷總算停下腳步，她回首看他。段晨向她走近，在夜色中將她打量。她今晚穿了一件棕褐色的裙子，一頭黑長直也很有氣質。她身材真好，段晨想。，
她似乎“嗯？”了一聲，發出些許疑問。
“我有話要對你說，很重要的。”
“什麼？”她撥了撥長發，這個動作是多麼迷人。
他來到她麵前，看看她，又低下頭，又看看她。他猶豫著，心裏又十分緊張。他害怕被拒絕，但他必須把話說出口，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你想說什麼？”她又一次問道。
“我們都大三了，也認識了這麼久。”他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台詞，這些話他早已在腦中模擬了千百次，“對吧？”他發問，等待她的回答。
“嗯。”她有些呆愣，應和著他的話。
“其實我，有些話我早就想對你說了。但我害怕說了之後，你反而會疏遠我，我也怕我們的關係會變得尷尬。”他停頓了一下，語氣突然激動許多，“但我忍受不住了，我真的好痛苦，我必須告訴你。”
“你想說、什麼啊？”她有些發怔，身子後傾。
“我、我喜歡你！”他脫口而出，大口氣呼吸著，聲音有些失控，“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啊？”她張大嘴巴，一臉驚訝。
“我……月婷！做我女朋友吧！”他又一次說道。
“我……”她扭過頭去，談吐不清，“我不知道你會突然說這些，我……”
“那……”他頓了頓，定了定神，“那你……願意嗎？”
她許久都不出聲，田裏傳來了一陣陣蛙鳴，格外清晰，一陣涼快的風兒拂過。
“對不起……”她輕聲說，“我、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普通的同學，我沒想到你會……對不起……”
段晨的胸口好像突然被大錘子狠狠地砸中了，“你要，拒絕我嗎？”他不敢相信，不願意去相信。
“抱歉，我覺得我們不適合談戀愛，我們不適合。就是這樣，抱歉。”她一字一句地吐出這些話，讓他的心宛遭刀割。
他依然不願意去相信這些話，她要拒絕他？她是認真的嗎？她可知道他為準備了多久！他可是把今晚的事都跟他的好兄弟們說了。她拒絕他？她真要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