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一屋子的蠟燭倏的滅了,時間停頓一秒,它們又燃燒起來。。
“沒用的。命啊,既是命,生老病死,孤嫁寡娶,天生之定。”老人轉過身去,拿起一支蠟燭,語氣裏,是濃的化不開的哀傷“再多的東西,包括那些脆弱猶如螻蟻的人類,對於”老人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口氣“我...們來說,都是過眼雲煙,無用之物”
“......”風夕晚的瞳孔倏的擴散,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沒錯,情,既可伴你永生,亦可蝕你心骨,痛不欲生,他是穿腸毒藥,是將你推下深淵的弱點。”老人轉過身,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般,身形越發的佝僂起來。拍了拍他的左肩,老人漸漸走向山洞裏。
“唔.....”風夕晚痛苦的蹲下身,緊緊的捂住心口,疼痛迫使她尋找依靠,她倔強的咬住手臂,一滴眼淚滑落。轉身,跑開,遠離這座山洞。
“都是,命啊.....”
風夕晚狠狠的咬牙,更快的跑了起來。心中的疼痛讓他什麼都不願去想,隻是自顧的流淚。
心中的種子越發的強壯,根紮的更深。殊不知,今日的疼痛,萬分抵不上後日,那疼痛到骨子裏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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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裏了。”風夕晚回府時,府裏已經鬧翻天了。風華請坐在主位,眉頭緊皺著,在看到一身破破爛爛的風夕晚後,皺得更緊了。
風夕晚無力的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迷路了。搖搖欲墜的身體無力的支撐著,累及的閉上眼。
“嗬嗬,以後小心點。”風華清拍了拍她身上的灰,一臉的慈愛“先去歇歇吧。”
“.....”她踉蹌了一下,被一旁的婢女接過,扶著她瞞跚著向屋內走去。
躺在大床上,風夕晚拋卻一切雜念,沉沉的睡去。一個一臉正氣的男子,立於朝堂之上。嚴詞利語,指責風華清之過。
風華清的臉上隻有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恭敬地遞上了奏折。
聖大怒,責令嚴查。
是左丞相,那個指責風華清的人的罪過。
人證,物證,一應俱全。通敵賣國,查辦九族,處死。
風夕晚立在那裏,眼前是走馬燈般的過場。受賄與賄賂,罪惡與肮髒,扭曲的笑聲和慘叫。
左丞相。右丞相風華清最大的敵人。
嗬。
她看到那個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瞪著她。他看得到她。
“你.....好狠.....”他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拽住她的裙擺,眼睛仿佛要瞪出來般,手緊到根本鬆不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拚命的搖頭,雙手抱頭,眼淚再一次湧出。
“啊!!!!————————————————”
風夕晚睜開眼,才發覺是夢。一身的冷汗,粘膩的粘在身上,裏衣已經濕透了。突然,她摸到了手間細膩粘稠的液體。
是血。
她怔怔的抬頭,看到了一雙充滿恨意的眸子,在黑夜中顯得晶亮無比。
“父債子償!風夕晚,要恨,就恨你生在了風華清家!!!”
風夕晚沒有動,她閉了閉眼,低聲的笑了起來。
你,賭錯了啊.....
“你笑什麼!”黑衣人氣急的緊扣住她的脖子,“我現在就送你去死!!!”
死...嗬嗬...我還不能死.....
她抬起頭,冷笑一聲,一把扯掉左眼上的繃帶。黑衣人愣了一下,唯一露在外麵的雙眼瞪得無比的大,眼睛裏是滿滿的震驚。
淡淡的彎唇,輕笑“綠兒。”聲音婉轉低鳴,清晰無比,偷著略微的童音“你,看著我。”
黑衣人的手一抖,不相信般的失聲尖叫“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我會說話?還是,你的身份?亦或是,我的左眼?”她低低的笑了起來,透著些許的怪異,帶著淡淡的嘲笑和憐惜,緩緩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剛好對上黑衣人驚慌失措的眼睛。她緩緩的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掩住此刻已不在清澈的右眼,許久,彩圖的睜開左眼,耀眼的紅色在清冷的月光下,閃著殺機。紅色的空咒纏繞在周圍。
“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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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咒:由羅馬字母組成的光圈。力量隨人的能力而定。風夕晚太弱,隻能用他詛咒人死,而不是直接攻擊。風夕晚的背景很強大的,這裏的每一句都要細品,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