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密的笑了笑:“放心,我自然會有辦法的。”
秋花依然很燦爛, 濃鬱更盛初開的清香。羅自強走在這花徑裏卻恍若未聞,一直惜花如命的他,此刻腦子裏全是空白。
穿過花徑,便是那長長的走廊。在這千百次未曾錯過的走廊上,他不知碰到了多少根柱子。
然後他聽見了水聲,泉水叮咚的聲音。假山頂上前幾是堆積的雨水快要流盡,隻能一滴一滴的緩慢躍下。
這聲音潤潤的,像是滴落在他的心裏。
“我怎麼到這裏了?”他像是在問自已,但他的腳步未停,像是麻木的在繼續前進。
又是一片竹林,青翠欲滴。不過羅自強看不見,他隻能聽到風過竹葉沙沙的響聲。不像是音樂,更像一了陣陣催人的戰鼓。
他停了下來,望著他永遠也看不見的竹林後邊。那是曆代唐門掌門所住的地方,也是他前段時間一日三跑的地方。
但是現在他好像找不到路,雖然那路就在他的腳下。
一陣更大的響聲從竹林裏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是你呀,怎麼不過來!”
怕見誰,就更容易碰見誰。她本是羅自強現在也許以後都不再想見到的人,可偏偏她卻又成了第一個碰到的人。
“我,我隨便走走!”羅自強並不善於撒謊,他漲紅的脖子裏終於擠出了這幾個字,倒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氣。
夏玉芬看著他,她看見的隻是少男少女羞澀的青春,看見的隻是忐忑而故作神密的情事。所以她笑了,笑得很甜。誰又沒有這樣簡單又澀澀的青春!
“過來坐吧,春花不知跑那玩去了!”她伸手過來拉他。
那隻手不再青春,終日的勞作讓握著的感覺有些粗糙。但是它很溫曖,一種寬厚的溫曖。重要的是她在前麵帶路,脖頸就露在羅自強的身前。
無需太多,隻要輕輕橫切一掌,就像幼年時練習掌力切斷雞的脖子一樣,都隻需要一點點的力道就夠了。
“我離開的時候,你還隻是個剛剛學走路的孩子!一轉眼都快成人了!”握著手中那隻小手,就像握住了他呀呀學語的時候。她在感歎,感歎時間的流逝,歲月的無情。
“哦!”他隻能機械的回答,不隻因為那些事遙遠的像沒發生過,而且他的心也如風過的竹葉一樣搖搖不定。
“你來的真是時候,今天我做了竹葉雞,你可以飽一下口福。那可是秋月原來最愛吃的。” 她突然站住,因為順口而出的這個名字,現在除了思念隻有傷感。
羅自強直直的撞了過去,撞了個滿懷。“對,對不起!”細細密密的汗珠在他麵頰上閃閃發光。
夏玉芬沒有回頭,所以她也沒有發現這一絲明明白白的異常。
手上青筋暴起,那是因為太過用力的原故。但是這力用得太早,使得用力的人還末出手,便感到很累。
因為很累,所以抬手便抬得很慢。
手就是刀,刀就是手,再慢的手也可以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