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幅衣襟在林驚楚的額頭很快就被烤幹,換了幾次就幹了幾次。林驚初還是在不斷的夢囈:“水!水!”柳青嚐試著用手去接那些樹葉上殘存的雨水,可是水在手裏漏得比接得還快。沒辦法她隻好把水接在自己的嘴裏,再撬開林驚初的嘴。
久旱遇甘露,這下林驚初再也不肯鬆口,貪婪的像個吸食乳汁的孩子。這讓柳青青瞬間有些迷失,沉浸在這水乳交溶裏。如果不是因為卸氧快要窒息,她是絕不願掙紮著站起來。
“青青,青青,你別死!”空出了嘴的林驚初又開始夢囈起來。淚水再次從柳青青的眼眶裏洶湧而出,這次卻是幸福的眼淚。“是的,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生活很美好,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柳青青放下林驚初開始細細的打量著穀底。這裏除了峭壁就隻有叢生的枝蔓,一眼望不到邊的穀口成了唯一的出路。
有總比沒有好,再長的路它也總有盡頭。
柳青青撿了些粗壯的樹枝,做成一個墊子。那是昨夜救過她們性命的樹枝,然後再用曾經綁過自己的繩子套在樹枝上,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纖夫。
幾隻小雞仔呼啦啦的從樹林裏竄了出來,奔向那個正在大把把的撤著玉米粒的小女孩。小女孩紮著兩根馬尾辮,穿著一件白色的蕾絲公主裙。她的身後是一間用樹做的小屋,屋上生滿了各式的花花草草。就像電影中,中式紀的城堡。
這一切讓王老七疑是在夢裏,於是他問得傻傻的:“白雪公主?”
小女孩抬起頭,看著這個亂發蓬生滿身泥漿的壯漢,臉上笑開了花:“你不是小矮人!你是個邋遢的巨人!“王老七撓著腦袋嘿嘿的傻笑著。
突然一隻手把他拉得像後猛退了兩步,原來楊莎和小馬也已經到了這裏。
楊莎:“你怎麼在這裏?”
李春花白了她一眼:“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裏在那裏!”
王老七:“你們認識?”
小馬附在他的耳旁道:“她是侏儒雙煞!”
王老七歎息道:“如此天造,你又為何要走這步!”
李春花道:“什麼?”
王老七:“天使的麵容,永遠不老的青春。多少女子夢魅以求的東西你都有了,還不好好珍惜?”
李春花又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從小到大不是別人歧視,就是接受別人的好奇。而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看自已,她的臉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
“我說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你信嗎?”
王老七:“我信,你們這樣誇大自已,隻是不想讓自已受到傷害。”
李春花道:“你來這裏不是專門為了誇我吧?”
王老七突然變得扭捏起來,這讓小馬和楊莎看得莫名其妙起來。
王老七道:“我們是來找我們的朋友,一個很帥氣的大男孩。”
楊莎也許是因為心裏的著急,她接著脫口而出:“林驚初!”
李春花臉上的紅潮迅速的退去,楊莎高挑的身材,雋秀的容顏。讓她的心裏暗暗生出了一絲別的情緒,她冷冷的道:“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