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不讓人好好買油了(1 / 2)

端木仙君的小半張臉因為墨鏡遮擋的緣故,基本看不出什麼表情,麵對麵前高大的三個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個人愛好,就像小便完隻能怪是要洗手。”

繞著端木仙君轉了一圈,哪裏都覺得不對勁,這男人身上散發著不同一般人的氣息,蕭起吸了口煙,不依不饒:“小便後洗手這是個人愛好嗎,這是什麼毫無邏輯的比喻。”

“恩……難道你小便後都不洗手嗎?”

林知了用力嗆了一口,想不到端木仙君的蠢萌在這個時候還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不甘下風。

“重點不是洗不洗手,而是為什麼洗手成了一種個人愛好,即使我不愛好我也會選擇洗手。”蕭落口中的香煙因激動而在他指間顫動。

端木仙君沒答話,反而是蕭落若有所思,“我有時候好像還真不洗手,很嚴重麼?”

“……”林知了再嗆了一口。

蕭起為這不合時宜的話往蕭落頭上一個棒打,緊繃著臉,轉頭征詢慕徽的意見,“慕徽,我看這小子奇怪。”

奇怪?林知了混沌的大腦開始運轉。

言外之意應該采取些什麼措施,而那個什麼措施肯定是要將端木仙君抓捕回去審問,一旦摘下墨鏡看到那雙血紅色的瞳孔,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那麼最後她也會成為共犯。

她到底惹的什麼黴運啊,攤上這麼一個禍害,心裏如同千萬隻螞蟻呼嘯而過,沒錯,連螞蟻都能呼嘯了。

慕徽早就想將這男人抓起來丟進大牢,竟然比他先一步跟他看上的女人有瓜葛,聽蕭起這麼說,這回正好可以公事私辦,爽快地點頭答應,大手一揮:“將他抓回局裏交差。”

征得同意,蕭家兄弟正挽袖準備抓人,沒等端木仙君有反應,林知了反倒問:“警察抓人還要有證據,憑什麼一句懷疑就把人抓走,我看你們的大哥還像對女性進行騷擾的男人呢。”

“啊?”蕭落啞口,偷偷瞄向一旁的慕徽,竟然當著大哥的麵說他像性騷擾分子。

慕徽的臉變得不大好看,抬頭示意繼續抓人,甭管她。

端木仙君旁若無人地抓過林知了的手,捂在胸口蹭著:“孩子他媽,你是在替我擔心麼。”

“現在要考慮的是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麼。”林知了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小聲嗬斥。

“可這並不是無關痛癢的事,你原來關心我。”

孩子他媽?慕徽眼裏的戾氣加重,握緊了拳頭,他看上的女人罵他他忍了,可如今這個女人竟然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他還在警察局裏跟蕭起蕭落談論起,怎麼的也是一大頂綠帽子。

這個男人非抓不可,不為別的,就為一個麵子。

林知了見慕徽在思考什麼,拉起端木仙君的手臂準備找到豆兒閃人,這渾水還是躲過為好啊,所謂民不與官鬥,何況還是在這種隨處可見的黑暗時期,真讓端木仙君露餡了,別說做良民,就是進了大牢都還是輕罰,嚴重的還不得槍斃啊。

可她快,蕭起蕭落兩兄弟更快,一人一手擋在麵前,皮笑肉不笑:“小姐,打算去哪兒,做賊心虛了吧。”

她這心虛程度何止是做賊,她就知道,不應該出於那該死的同情心留下這個禍害,她搬到這裏原本就是打算過著安分守己的生活不被打擾,這才來沒幾天就弄出這糟爛攤子,真不知道怎麼讓父母親放心。

冷汗在林知了的手心慢慢滲開,緊握著的手逐漸鬆開,她不是沒有同情心,她隻是不想死,她還沒有偉大到麵對兩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獻出性命。

端木仙君看著緩緩滑落於自己手臂上那隻纖細的手,即使沒有直接觸碰到他的肌膚,他仍舊能感受到來自掌心的溫度,帶著濕潤。

她在猶豫,在矛盾,在掙紮。

這些,都不該讓她獨自承擔的煩惱,卻又再一次攀爬上了她。

那隻手還沒有抽離開,端木仙君的手卻先一步拉住那隻即將離開的手,“別動。”

“油,油被搶走了……”

尖叫聲剛落,一道身影快速的竄過,速度之快已經突破了普通人的極限,超市裏的人聽到尖叫聲後,隻看到一團黑雲穿梭在密集的人群中自如行動。

說時遲那時快,黑雲朝著林知了這邊衝過來,試圖從她與蕭家兄弟中間穿過,然而林知了發現自己與他們的距離太近,一旦撞上來,依照這個速度,那也得撞得肋骨疼痛。

慕徽抬腳向前想要拉過林知了卻撲了個空,目標已經撲倒在端木仙君的懷裏。

該死!慢了一步,又給帶了綠帽子。

黑影在他們麵前閃過,做了片刻滯留,而那片刻的滯留,正好是對著沉默不語摟緊懷中林知了的端木仙君。端木仙君摟著林知了,同時也迎上那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目光的交彙隻在一瞬間,誰也不知道。

當黑影消失,所有人還愣在原地,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知了,她失聲喊道:“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