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麼一個邂逅:一個男人帶著孩子偷吃你冰箱裏的紅棗酸奶,然後決心留下來償還。
很狗血,無厘頭,可是這樣的相遇,卻在相處的日子加深了彼此的羈絆,並再也離不開彼此。
這是命運的選擇,逃不掉,落不下,唯你,無他。
——題記
林知了是在九月七號搬到桃源鎮,季節剛好,不熱不冷,溫度適宜。
桃源鎮,顧名思義,世外桃源的小鎮。林知了看上這裏的寧靜祥和,辭別了家人來到這裏尋求新的生活。
人活在世上,總是少不了忙碌,大多數人都在庸庸碌碌,少數人在自以為的充實中孤獨,城市越大,物質越繁華,懂得歸隱沉寂的人不多,或許這本身就被看作一種逃避。
女人就要活得如同一隻貓,慵懶,高貴,優雅。林知了沒有活得高貴優雅,慵懶倒是運用得爐火純青。
桃源鎮的人比其他地方的人更為友善,並不是說其他地方的人不友善,隻是多了些警惕。那些警惕全賴於五年前的異變。
五年前,科學界的瘋狂科學家們秘密研究一種異能基因,並以人類作為實驗體,注射異能基因,實驗成功了。
當然,那次的成功一定是在無數次的失敗後鋪墊而成。
林知了早在看到電視新聞隔三差五播報的失蹤案件就隱約猜測到隱藏在真相背後的原因,事情一直在異能人被成功培養出來後曝光,而為什麼被曝光,原因也隻是因為異能人對瘋狂科學家們的報複,不,確切地說,是對人類的報複。
他們已經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異能意味著與人類有差別,用欣賞作品的眼光看待,他們是藝術品,是勝過普通人的非凡人類。用世界價值觀看待,他們是一種危險品,比之犯罪分子更為可怕的人,他們可以不用拿刀,不用拿槍便輕而易舉殺掉一個普通人。
成功培養的異能人將科學家殺死,並將失敗的作品作為自己的手下,很快成了一國的領導人,如今執政的領導人不過是他們的傀儡。
以上都是林知了的臆想,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有時候無知的人反而比看得太深的人幸福,他們活得自在,比如桃源鎮的人。諸如當個救世英雄,消滅異能人什麼的愚蠢夢想,林知了可從來沒有想過。
最後的結果無論是正常人或是異能人生存下來,於她都無關,人與人之間,本來就在進行一種死亡循環的過程,社會的進步,先進的科技枉害了多少無辜性命,暴露的思想扭曲了多少人的心靈。
人為了生存,不也在獵殺著世上其他一切無辜的性命,適者生存,不能善始便不要想著能善終。
林知了從蓮花超市出來的時候,一輛警車呼嘯著從麵前狹小的馬路疾馳而過,響亮的警笛回蕩在空寂的街道。
“聽說五月街發生了暴亂,有個男人拿著把菜刀一路砍傷了好幾個人。”
“是精神不正常吧,這年頭,暴亂太多了,已經不是長相安全就可以沒事了。”
“對啊,聽說之前在麥德吉裏麵也有一家子人詢問一個婦女手機號碼,沒有得到,活活將其打死。”
“太恐怖了,隨手帶把刀子才安心啊。”
“哪能啊,帶刀子你還犯法呢,如今連賣火柴都得實名製,哪能給你帶刀。”
“說得也是,總之,還是小心為妙。”
這個世界,真是近乎瘋狂了。
林知了提著手裏一大袋的紅棗酸奶,往三月街走去。家裏必不可少的東西便是酸奶,每個星期她都會在超市購買一批放在家裏的冰箱保存。心情就好似人的胃,不好的時候什麼煩惱都消化不掉,喝喝酸奶,胃口好了,心情也就好了。
三月街白日裏十分熱鬧,屬於鎮上較為繁華的地段,而如今皓月懸空,涼風襲人,拉長的影子伴著底下清脆的高跟鞋聲,使街巷顯得有些詭異,若不是偶爾看見的巡警身影,還真讓人感到不安恐懼。
又來了?林知了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連續三個晚上,她都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她覺得自己需要給對方一個警告才行。
“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小心我報警了。”
巷子裏沉寂片刻,在距離林知了不遠處的牆後走出來一個男人。
林知了回頭,一雙明亮漆黑的貓眼緊鎖在男人身上,高大的輪廓,一件白色襯衫,黑色長褲,長得有模有樣,看起來不像歹徒。
“我早就注意到你從前天就一直在跟蹤我,要是想要搶劫,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我也不覺得你是想殺我,我不記得得罪過誰,以至於雇傭殺手殺我。說罷,你為什麼跟蹤我。”
動聽的女聲帶著慵懶飄來,讓人飲酒般微醺,男人不禁愣住,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早就發現她被跟蹤,卻還能這麼鎮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