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1)

老師站在講台上自顧自地講著一堆天數般的公式,台下一片像是處於大饑荒一般的荒涼,的確從每個人的眼中看出了不同的情感,但是唯一的共識隻有——好煩。

少女看了看老師,又斜眼望向窗外,心想著:真的很無聊呢。

“小魚……”少女輕聲念叨,卻足以讓婁壘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上午的課少女一直賴在自己的座位上,不顧其他的任何因素隻是看著窗外發呆,心中默默地思量著一個名字,卻不由地引出過多的悲傷。

有時候,過多的思考隻會引來更多的悲傷。

……

“請坐吧。”田蒔很熱情地讓陳清的父親坐在石頭做的凳子上,自己也坐了下去。

陳清的父親看了看田蒔那臉上並沒有什麼惡意,亦或是一種熟悉感讓他放下所有的防備,安心地坐下了。“我大體已經參觀了,我隻是很想問這裏的孩子為什麼都不怎麼喜歡她呢?”

“她?昨晚那個女孩嗎?”田蒔笑了笑,接著說,“我也問過那些孩子,他們說她一直都這樣,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很少與人親近。就連有時候全身濕透了也隻是回來換衣服就出去了,有點行蹤不定。”

“她……原來這麼孤獨嗎?”陳清的父親的問道。

田蒔搖搖頭,眼底竟滿含同情地回答道:“這個孩子,總是去不遠的海灘那邊。”

“那片海灘?”陳清的父親一愣,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會來這個海灘,為何隻有那次才遇見了。

“我也是聽那些孩子說的。”田蒔很和善地沏了茶,將茶遞了過去。

陳清的父親接過茶,緊緊地握著茶杯,有些心神不寧地問道:“這幾年來,我為何隻看見她那一次?”

“嗯?”

“其實,我是在海灘上見到她的,那一次她還開心地叫我收養她。”說著那一次相遇,陳清的父親不由地全身放鬆多了。

田蒔清楚地觀察了那些細節,也猜到了些端倪。

“我本來有個女兒,應該也有她這麼大了的。因為意外,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陳清的父親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中略帶的憂傷顯而易見。

田蒔一愣,問道:“冒昧問一句,你女兒遇到了什麼意外?”

“這……”陳清的父親猶豫了。

“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這些都是你的傷痛處,不想說也不為難你。”田蒔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

陳清的父親竟然搖了搖頭說:“有些傷痛早晚是要揭開的。這麼多年我都沉浸於那片陰影之中,也不差這時。”

“我的女兒,是在海邊遇難的。”

田蒔手一抖,捏在手中的茶杯突然滑落,杯中的水撒了一桌。

“你怎麼了?”陳清的父親突然反應過來,問道。

“沒怎麼。”田蒔搖搖頭,說,“隻是,我想起曾今遇到一個在海邊的昏迷的女孩。那個女孩從醒來以後,就不敢到海邊去了。”

“嗯?是長發的嗎?是不是和這個照片的人有點相像?!”陳清的父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從錢包裏立馬抽出那張定格在幾年前的照片,指著照片上的女孩問道。

田蒔看了看,點了點頭。

“她在哪!”陳清的父親明顯有些激動地抓住田蒔的手,田蒔著實被嚇了一跳。

“你冷靜一下。她已經不在這裏了,去了哪我也不知道。”

“是嗎?”陳清的父親漸漸鬆開手,失望地說道。

“你也不用太在意,那個女孩如果我遇到了我會跟你說的。我也一直在找她。”

“那,有消息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說著,陳清的父親將隨身攜帶的名片遞過去。

田蒔接了名片,看了看上麵的名字——陳……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打擾了。”陳清的父親起身離開。

田蒔也愣在原地不動,眼睛一直盯著上麵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在……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