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暗自尋思,難道是因為在源天湖中的緣故?以往都不會這樣感慨過往,偏偏方才在看到以前的部下之時,生出了一絲的悵然。
要是看到的是叱吒門的人呢?又會是怎樣的場景?必定是安心吧,畢竟是有著雷魔主在。
赤司認真看了看隨意的臉色,意外之中又有些欣喜,笑道:“意姑娘,源天湖中的奧秘,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目前也都隻是作為各方的來客聚會的地方,並沒有將源天湖的主要的功能發揮出來。在下前不久遊曆天界與地界,竟是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意姑娘,請看。”
赤司做出邀請的手勢,隨意不禁往亭子中央看去。
這一抬眼,便愣住了。
“墨淵?!”隨意驚呼出口,但是墨淵似乎是沒有看到隨意,隻是朝著赤司走來,眼神冷冽,一副冰冷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而墨淵的身後,跟著一個女子,隨意也認識,正是寒嫣。
且說這個寒嫣,這大半個月來,都是與墨淵形影不相離的態勢,似乎是好事將近,有關的一些風言風語也都傳得跟什麼似的,偏偏墨淵不在意,隨意也更加不在意。
也就沒有誰去阻止這些傳言的流傳了,於是這一股流言便像是瘋長一般,傳到外麵之時,已經是變成了墨淵身為天君,在迎娶了隨意這一位天妃之後,不久就厭倦了,寒嫣正是新歡,再過不久就要將新歡迎娶回去。
且不說隨意與寒嫣如何,但就是天君娶妻就已經是令天界的人全部都震驚萬分,如今更是傳出了在繼位之後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之內,新天君無視了過往曆代的天君不娶妻的慣例,還一娶就是娶兩個!
雖說沒有將對此的評價說出來,想想也是知道會有怎樣的
隨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怔了一下,心中似是有什麼在動,思緒飄散了一會之後終究是沒有任何的波瀾,心如止水。
“天君駕臨,請恕赤司,有失遠迎。”赤司的聲音響起,將隨意的思緒拉了回來。
轉眼一看,赤司哪裏有絲毫要歡迎的意思?分明是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就坐在那裏,麵帶微笑。
一瞬間,隨意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墨淵看不到自己,分明是赤司在作祟,亦或是說是源天湖在作怪。
隨意垂下了眼眸,既然是聽不到也看不到,那她也就不介意就這樣看所謂的好戲。
墨淵似是有些怒了,聲音冰冷道:“在哪?”
目光將四周都掃視了一遍之後,墨淵重新將目光放在赤司的身上,似是要將赤司生吞活剝似的。
麵對這樣可怕的目光與頗具壓迫感的俯視,換做是其他人,定是不能夠承受,但是赤司卻是一副受之安然的模樣,笑道:“不知天君問的是什麼?源天湖中有不少的交易,奇珍異寶當然是不少,天君要是有想要的隻要說一句話,赤司義不容辭。”
說出這樣的話語之後,赤司似乎是被自己的話語逗樂了一般,自顧自笑了一通,絲毫不介意有誰將自己的笑看了去。
赤司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說的話隨意一點都沒有相信,這一份懷疑在墨淵出現的時候更甚了。嗬嗬,要是僅是看到前世的片段,隨意的懷疑也許不會這樣深重,隻是現在出現的是墨淵,那就不得不將墨淵怎麼會出現的原因給弄清楚一下。
“爛戲。”隨意毫不留情評論道,依舊是低垂著鳳眸,感受到了赤司熾熱的目光。
“在哪。”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墨淵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兩人同一時間說出了兩個字。
但是赤司一點都沒有掩飾,直直朝著隨意看過來,雖然很快就將目光往墨淵身上移去,那一瞬間仿佛是與人對視之後才有的神情可是掩飾不了。
“你竟是將她藏起來了?”墨淵冷冷說道,以睥睨的姿勢冷冷瞅了最後一眼赤司,旋即朝著隨意的方向看了過來,一步步靠近。
隨意也不動,靜靜看著,她不僅屏住了呼吸,明明是知道墨淵是看不到的,隨意看著越來越近的墨淵,警惕也是越來越高,身體微微弓著,好像隨時都會出擊一般。
赤司見狀,竟是津津有味看著,唇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在距離隨意還有三步的距離,墨淵沒有任何的征兆就停了下來,神色依舊冰冷,目光往下看,似是在與隨意對視著。
良久,就在赤司也以為是兩人已經看到了對方,墨淵卻是偏了偏頭,看向了赤司。後者無辜笑笑,無懼回視。
隨意也不由得看了過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隨意肩上一沉,一抬眼就對視上了墨淵金色的瞳眸。
似是有滔天的怒火在那金眸中翻滾著,暗潮湧動了一會之後,風平浪靜。
“意兒,玩夠了就該回去了。”墨淵冷冷道,一把將隨意拉了起來,就在隨意以為他會繼續做些什麼時,墨淵卻是將隨意的手倏地鬆開,退了好幾步,看向隨意的目光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