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並未理會那些竊竊私語的,既然有人認得,那就是說明方向是沒有錯了。
忽然前方冒出了一個人,見到隨意竟是十分高興似的,恨不得衝過來擁抱,但到底是在距離五步的時候生生止住了步伐。
“隨姑娘!姑娘可將卑職嚇死了……君上交代了要給姑娘診看一下,軍醫才到就不見了姑娘的身影!可真是……嚇死了!”來者是一名中年男子,說這話的時候就差點沒痛哭流涕了。
隨意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繃著一張臉對中年男子點點頭,朝少年道了謝,才與中年男子一同回去。
目送著隨意離去,那些從頭到尾都在看熱鬧的人瞬息一窩蜂湧到了少年身邊:“那可是隨姑娘誒!你小子怎麼這麼有福?君上的女人不僅能力強,就連長相都……十分出眾啊……”
少年隻是怔怔看著隨意去的方向,不言不語。原來是君上的人。
隨意回到營中,不由得歎氣。
“隨姑娘怎麼了?”那中年男子關切問道,聲音並不大,但是卻是站在十步開外詢問,神色中的關心與尊敬令隨意十分不舒服。
隨意心頭五味雜陳,隨口便問道,“隻是在想地界的事,不過都是這一戰結束之後的事情了,算了。”
中年男子神色一變,目光竟是在隨意臉上停留了一下,還沒等隨意的目光對上就移開了目光,輕鬆道,“姑娘不必想這些,君上定會為姑娘考慮好一切。”
站在更加遠的軍醫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之下走近了一些,低垂著眉目,先是朝隨意告一聲罪,才將一條絲綢一般的物件從藥箱中取出來,覆蓋在隨意的手腕之上,而軍醫就隔著絲織品探隨意的脈。
隨意心中一陣無語,沒想到天界上男子對女子竟是比地界還要謹慎,簡直是食古不化的程度。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墨淵的緣故才會是如此,隨意心底生出一股無奈,總感覺要是以後再墨淵的身邊的話,定是會隻有墨淵一人可以近得了她的身旁,那樣豈不是要悶死了?
不過她是遲早要回地界的,絕對不會在天界中呆多久,也不必去考慮這些事情,在此之前想好脫身的方法以及隱藏蹤跡的辦法就是了。
診斷的過程倒是很快,那軍醫僅是將手指往絲織品上一搭,便像被火舌舔到一般收回了手,快得連隨意都沒有什麼感覺,心頭冒出的疑問是:他究竟是探到了脈還是沒有?
那軍醫匆匆退了幾步,將眉目垂得更加低了,中年男子看得十分滿意。
“回姑娘,姑娘不僅是靈力耗盡,連同靈脈也都受到了損傷,丹田也受到牽連,外傷更是不下十處。還是盡早包紮的好……我給姑娘開一副藥,借助丹藥服用,至於包紮……”軍醫皺了皺眉,軍營中可是除了一個隨意之外,再沒有一個女子。
隨意卻是擺擺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包紮。”
剛才回來僅是換了衣服,傷口也止了血,她也就沒覺得有什麼,竟是被這個軍醫說成了十分嚴重的模樣,聽得那個中年男子都有些慌了,定是在想著如何想墨淵交代什麼的。
這令隨意不禁歎息,以往都是不拘小節,即便是男子幫忙包紮也不覺得有什麼,奈何如今是多了墨淵的命令在,哪裏還有人膽敢替隨意包紮外傷?
偷回地界的計劃落空,隨意也就不再亂想,後來在閑談中對中年男子旁敲側擊之下得知,在天演戰場之上,任何的遠距離空間靈術都施展不了,無論如何都會是出不了天演戰場的範圍之內。
隨意一瞬間就沒有了繼續養傷的心,不將這一場戰爭結束必不能夠離開,她才不想在這裏久呆!
第二天早上,隨意換上了戰甲,出了帳篷之後,下意識往上空看了看。
也不知道墨淵與天君之間的戰鬥究竟是進行得怎麼樣了,隱約中心裏總有些不放心。
隨意怔了一下,不放心?
那可是墨淵,定是不需要任何人擔心,她到底是在亂想些什麼!
“隨姑娘……呃,姑娘是想要出戰?可是你的傷害沒有好。”一出來,那個中年男子就看到了隨意,隔著一段距離就開始說話,但看到隨意那一身穿戴好的裝備,瞬間明白了隨意想要做什麼。
“姑娘萬萬不可!君上說了,姑娘接下來就隻需要好好休養,不需要再上戰場……請姑娘不要讓卑職為難,要是不能護姑娘周全,一個軍營的人都得……”中年男子沒有將話說完,但是隨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是這樣老套的套路,能不能有點新意?
隨意沉了臉色,嘲諷道,“誰說我要出戰,在軍營中穿戰甲很奇怪麼?穿尋常的衣服才是奇怪!”
不讓離開戰場,也不給上戰場,說穿了就是想將她囚禁在這裏?
一陣駭人的氣場由隨意身上散發而出,即便是中年男子也不禁變了神色,明明是失去了靈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