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傷成了這個樣子,並不會有任何轉機,那麼他又是在擔心著什麼?
天界之中卻是會有數不清的奇跡會發生,這樣的奇跡也會發生在眼前的這個女子身上麼?
等了一會,司律伐便失去了耐心,略有些迷惑道,“何必要如此費盡心思?天界本就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地界人並不能夠在天界長久停留,今日你所為上古惡神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沒有任何結果,你若是現在就放棄,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不再去探究你的死活。”
這便是要在天君的眼皮底下將隨意的小命留下,有了他做的屏障,任是誰都不能夠突破。
但司律伐的手剛剛舉起,正要施法,隨意的手指動了動,盡管全身都像將所有的骨頭都重新拆卸再組裝一般,她還是堅持站了起來。
靈力在身上緩慢流動,有些東西一點都沒有改變一般就在原來的位置,靜靜等待。
隨意的氣息有些紊亂,身子在搖晃著,並不是在站立,而像是幽魂,“那又如何?我所做的……不過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並未有什麼不合理之處。不過你竟是說出要將我放了的話語,想必是對勝利有著十足的信心了,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墨淵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上古惡神,你們都被所謂的天君給騙了,這個天界,你們真正的王在今日才正式歸來。你既然身為戰神,應當是會明白我所說的話語。”
她可不信這個口口聲聲自稱是天界戰神的人就連這一點都不能夠看得出來,要是真是那樣的話,就真的是太過於無能了。
倘若這個時候司律伐想要殺她,易如反掌,所以隨意在注意著司律伐到底是想做什麼的同時,也心存著提防,隻要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的話語都不能夠輕易相信。
“哦?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自己說的話語?”司律伐看似漫不經心道,一雙眸子淡然望過來,沒有半分感興趣。
隨意瞬間就懂了,司律伐並不會因為墨淵是不是上古惡神而改變自己的做法,他僅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
那便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司律伐笑了笑,那白皙的皮膚在銀衣的映襯之下原本就十分好看,輕笑之下更是猶如梨花一夜盛開的般盛美。
隨意吞了幾顆丹藥,閉上眼,感受著一股熱流隨著丹藥一同從喉嚨間滑下,一路行至丹田,著熱流隨著靈力的運轉,流遍了全身。
前方倏地有一道破風的聲音,在大腦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隨意的身體就已經隨著條件反射與對危險的自發反應做出了行動,略微一偏身,銀槍堪堪從隨意的肩側擦過。
銀槍就勢一撩,“錚”的一聲隨意的靈劍抵在了銀槍的前方,巋然不動。
但隨意沒有要持續堅持下去的意思,兩股相當的力量僅是對峙了一會之後,隨即便頗有默契地撤掉,不過是稍作停歇,又是劍光槍影的交鋒。
隨意此時其實並沒有多少的靈力與司律伐相鬥,而手中的靈劍就像是黏在了手上一般,身體自己動了起來,好似根本就不需要經過大腦的思考身體就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盡管精疲力竭,但就是有一股力量支撐著自己,怎麼也停不下來,好似身體並不是自己的,而是歸屬於自然。
瞬間已經過招幾十,司律伐從開始的凝神到認真,看向隨意的眼神再不是平靜無波,而是蘆葦帶了一點的震驚的色彩。
他想,一個人究竟是想要贏、心誌堅強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才會在山窮水末的時候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全然不是勉強為之,而是肆意而為。
“你倒是,挺不錯的對手。”司律伐破天荒說了一句話,隨意愣了愣,在他那微微漾動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過,”司律伐話鋒一轉,語氣淡然道,“我定不會放水,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隨意勾勾唇,她也不會放水……說起來已經是竭盡全力在拚命了,根本就沒有給她放水的餘地。
銀槍矯健如蛟龍,根本就是絲毫沒有放過隨意的任何的死穴與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動作停滯,絲毫的分心都會在下一瞬死得很慘,隨意心中的戰意倒是一點點被激發了起來。
靈劍劍身並未有多少的靈力輸入進去,光芒也有些微弱,然而那一顆魔核倒是出乎意料地有些耀眼,這令隨意有些驚奇。
或許現在是在消耗著魔核蘊藏的力量也說不定,隨意想道,丹田之中的熱量越來越甚,隨意應付著司律伐的同時有點驚訝,按理說那些丹藥並不會出現這樣強勁的藥力,是還沒有完全吸收麼?
稍微後退了一段距離,隨意在後退的過程中單手就開始了結印,口中更是不斷念誦靈文。
剛剛一站定,司律伐那一柄銀槍便也跟著到了跟前,直取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