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伐心存疑惑,自然是不能夠沉默。有惑便是不能放手去做,他便是如此。
這個問題,誠然兩位家主麵麵相覷也是回答不出來,對上古惡神有了解的就隻有天君一人而已。
天君笑了一下,似是對這個提問並未感到意外,天君略一思索道,“此等蟄伏幾十萬年的惡神,難道心中不存報複之心?無論是本君還是天宮中的所有人,亦或是普通人,在他那裏都是發泄的對象。若是他掌管天宮,天界無人臣服,那時不就是血流成河才可以穩固地位?還是說隨便一個天君就可以將天界整治了?戰神,你雖是司戰的,於權力與治理國家方麵都不需要去理會,但是對於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好,你並不愚昧,必然是看得清。”
洛璃家主點頭稱是,若是上古惡神當了天君,他是第一個不會臣服!絕對不能夠向惡勢力低頭,那隻會是辱沒了洛璃家族。
“洛璃一族,絕對不會將一個惡神認同為天界之主!”離軒決然道,他的立場一向是十分肯定,那便是跟隨現任天君!
而司律伐定定看著天君,既不說認同,也不說不對,無人知道司律伐此時心中的想法,也無人去關心。
司律伐拱手道,“既然時間地點都定了,剩下的就隻是商討戰術,請天君容許司律伐先告退。”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此次戰役關乎著天界今後的發展,天界眾生都在看著,他們絕對不能夠落敗……
司律伐凝神眺望遠方,此時天色尚未大亮,士兵才開始陸陸續續起來。
征伐司的作戰服,自然就是銀色,隻是這盔甲比起平常出戰之時所穿的又有所不同。那銀色的戰甲將司律伐身姿顯得尤為修長,古樸無波的麵容上亦在銀光中有了一絲動人的色彩。
今日便是天界大戰之日,自從五萬年前,天界的主戰場由地麵變成了懸浮在北荒上空的天演戰場。在天演戰場戰敗的一方,須無條件投降,聽從戰勝一方的安排。這些都在開戰之前就已經簽署契約,雙方都不得毀約。
“如今尚且不知道敵方的部署,但昨日商討的基礎作戰方案是絕對不能夠改變,除非本君親自下令!”天君也同樣穿了一身的戰甲,早早來到了軍營之前,出戰之前對所有的將士道。
此戰非同小可,傾盡了天界所有的兵力,天君此次是帶著必勝的決心!
“……倘若戰敗,天界將從此萬劫不複。”
司律伐麵無表情聽著,嘴角微不可見動了動,若不是他知道了天君這一次的安排,他還真的以為天君是在杞人憂天罷了。
好一招破釜沉舟,當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留了。
……
隨意今日起得更早了一些,那時天色隻是遠遠的天邊有著一點兒白亮而已,而閉眼睜眼的修煉之間,寮塬一族的人全部都已經整裝待發,十幾萬人的軍隊整齊陣列在陣營前。
“的確不錯。”隨意低語道,遠遠看了一眼,隨意閃身進了房中。
看到房中的哪一個身影之時,隨意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也不由得她多想,那個站在房中背對著她的人慢慢轉過身來,竟是一個她從來都未曾見過的形容。
便不由得多看了一下。
墨淵此時正著一身墨色的戰甲,墨發被一絲不苟束起,顯得神情有些冷峻,而金眸中沉靜異常,卻似是有暴風雨在醞釀著。
邪魅的,動情的,冷漠的,暴怒的,嗜血的,強大的……隨意都有見過,唯獨沒有見過墨淵整裝待發的模樣。
原是這般內斂卻又像是一把隨時都會出鞘的名劍利器,令人不敢靠近。
“你怎麼在這裏?”隨意微皺眉道,她分明記得墨淵是出去了,方才還在與族長討論。
這個人,還真是神出鬼沒,哪裏都阻止不了。
“這一戰我並不能夠保證可以戰勝,但是會盡全力就是了,你不必擔心。”況且雲修戰還在你手中。
當然後麵這一句話隨意並沒有說出來,她幾乎可以預想到墨淵的反應。
“嗯。”墨淵靜靜望著,並未說什麼。
“此次戰役,絕不會輸。意兒,你不必拚命,更不要受傷。”墨淵續道。
他見不得她的血,也見不得她毫無生氣的模樣,即便是怨恨或者是憤怒都好,隻不要是鮮血淋漓的樣子。
很奇怪,他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也許在將隨意的靈脈改造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的想法,看著她幾欲斷絕生氣,那時候,即便是知道她不會就此死去也忍不住顫抖了手,將她擁入懷中。
隨意,便是他的救贖吧。從喚醒他的魂魄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此生都會成為他眼中不一樣的色彩,或者是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