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隨意轉過身的瞬間,一道靈識之音竟是響在空氣中,洞中傳來一道痛呼,隨意愣了愣,伸手造出一道屏障。
有兩人飛了出來,“嘭”的一聲撞上了屏障。
隨意這才看清撞上去的是零翁九黎,零翁吐了一口血,而他懷中的九黎隻是臉色有些白。
“太可怕了……”九黎驚魂未定,“零翁!你怎麼了!怎麼吐血了?哎……我又不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你該多保護自己!”
九黎抱怨著,皺眉塞了一刻丹藥進零翁的口中,隨意看得分明,那是她給九黎讓她帶進去救墨淵的丹藥。
似是注意到隨意的目光,九黎這才抬眼,一臉幽怨道,“那位大人根本就不讓我們靠近!隨意是你是怎麼進去的?我與零翁才走了幾步就被轟了出來,就連個影子都看不到,救治個鬼!哎,先不說了,零翁你怎麼樣?”
不給進去麼?那麼讓她進去又是什麼意思?隨意沉著臉,心中卻又不免擔心,明明重傷昏迷中,還強硬使用幾近枯竭的靈力,這不是找死的麼?
她還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墨淵了,但再管下去,並不是她所願意做的,管他是死是活!
這時零翁吸納了丹藥的藥力,臉色終是好了一些,對隨意肅穆道,“求隨意姑娘救救那位大人,我寮塬一族隻是為了那位大人而生存,隻有輔佐那位大人這個心願。我與九黎都願意為這個心願拚命!”
零翁苦笑一下,跪在隨意麵前又道,“但是現在那位大人隻信任隨意姑娘,我等的忠誠並未打動大人,這時隻有隨意姑娘可以幫我們!求隨意姑娘相助!”
九黎聽得有些迷糊,但見一向有著自己的傲骨的零翁竟是跪下相求,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眼睛一紅,也跪了下來,哽咽相求。
隨意一動不動,緊抿著朱唇。隻有一個心願麼……
“我與他有著弑親友之仇,不將他殺了便是最大的讓步,如今你們還要我救他,就不怕我趁機殺了他?”隨意冷冷道,今天若是她將墨淵救活,那麼與墨淵之間就再說不清是什麼關係,既不是朋友就不該做這些。
零翁這才察覺到隨意沒有完全藏起來的恨意,握住靈劍的手那樣用力,顯然動了殺心。心下一驚,若是隨意要將重傷的墨淵殺了,他們是絕對沒有辦法阻止……但是她沒有做。
隨意與那位大人之間的事情,他確實不懂,也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隨意此時並未製止他們這個做法,想必是在糾結?
“隨意姑娘與那位大人是存在什麼誤會吧?”零翁略帶疑惑說道,他想隨意既是有著殺心,但是沒動殺手,還將丹藥給了他們要他們去救治那位大人,那就是說隻是心中存在芥蒂,並不是真的要殺了那位大人,若是情況都屬實的話,就有些複雜了。
誤會?隨意隻是冷笑,他都自己承認了,那日的袖手旁觀早就令他們之間不在存有任何的情分,就連做交易也是不能夠了。
倘若事事都可以用誤會去解釋,無論何事都可以編出一套好聽的謊言,但是她與墨淵之間的存在的,並不是誤會,而是仇恨糾葛,看不得他死去也好,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出手救治了。
“人在裏麵,能不能如願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我在海島上還有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如果他可以活下去,就告訴他,別再出現,不然隻能是兵刃相見。”隨意淡淡道,轉身便走。
她倒不是怕再待下去,也許真的會禁不住這兩人的相求。
隻要是她決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
洞中突然一道靈力波動,隨意腳步一滯。
“意兒,若是要你做選擇,在我與雲修戰之間,你會選擇誰?”墨淵竟是自己出了洞,長身玉立在隨意的身後,一襲墨袍隨風飄起,風華絕代。
隨意正待回一句“無聊”,墨淵卻是補充道,“選擇了誰,另一人隻有死這一個下場。”
隻能夠是一死一生,你會如何選擇?若不是隨意在洞中對他說了一些話,他也不會如此逼問,直接要了雲修戰的命便是了,如此,隻是確認隨意的心。
他的人,必定要是心中隻有他,而沒有其他人。
隨意身形雖是動了動,卻是沒有回頭,“今日隻是太累,不想再造殺孽,也不願意乘人之危。嗬嗬,這樣無聊的選擇答案不是很明顯麼?”
她當然會選擇雲修戰,雲修戰與她無冤無仇,還可以說是朋友,為什麼不選?
隨意繼續往前走,她是不願見他了,她寧願與他大戰一場,也不願麵對現在的情景,還真是不符合她的風格。
身後的墨淵卻是輕咳了一下,聲音中帶著一點歡喜道,“你在洞中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為我所做的,我也都知道。這個選擇的存在也是真的,我隻想要得到你的真實答案。”
生死的問題,需要用真心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