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家主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隨意所說他也是懂得,令他最為不解的就是隨意的舉動。
想了想,聞人家主自知在這裏觀望也是沒有作用,何不如借此作樂,他可不相信聞人家族千百年的基業底蘊會怕了一個小小的靈師!
“反之,關於那位大人的事情,全部坦白!”聞人家主道,接了隨意上麵的假設。
這便是默認了。
要說此刻聞人家主最為直觀的感受,便是——這個隨意好生猖狂!
隨意唇角一動,目的已然達到,眼中的冷漠更甚。
對於傷害隨清月的罪魁禍首,必定不會放過!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天際一片火紅色,將天地都染上了緋色,仿佛是在為這一場血戰默哀祈福。
而海島進攻之戰卻是漸漸進入了尾聲,大戰幾個時辰,所有人的體力與靈力都處於快要透支的情況,進度也就慢了許多。
爆炸聲、怒吼聲、刀劍相交的聲音不斷傳來。聞人家族前來報告情報的族人來得十分頻繁,而聞人家主也絲毫不避,僅是張開領域結界就下達最緊要的命令。
反觀隨意這邊,從一開始就隻是一個人在高塔之上,就連一個仆從都沒有。孑然的身姿似是在炫耀著隻身一人闖上高塔的壯舉,雖說隨意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卻給人意外的印象。
聞人家主一邊忙碌著,回頭一揮手就讓人擺出了棋局,隨意從善如流取了黑子在棋盤的中間下了一子。
江山便在手下點點描繪出來。
“隨主將似乎對這一戰很有信心?”聞人家主不禁試探道,從隨意敢隻身一人前來,又可以輕易到達高塔這一個舉動,就已經像是在說明聞人家族中沒有可以擋她的路的人,這如何不令聞人家主心驚?
海島之上的布局……聞人家主的瞳孔縮了縮,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並不是隨意在到來之前就知曉了海島之上的布局如何,而是在到了高塔之後才得知!
隨意見狀,明白了幾分,淡然道,“看來聞人家主是明白了,我也不多說。從聞人家族對我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應該預料到會遭到報複,而聞人家族最不該的,就是殺我親友。我這人一向愛憎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報。你不過是為一縷早就離開了的幽魂就趕盡殺絕,不管你聞人家族在地界一夥是天界有著什麼樣的地位,做了錯事,就得承擔得起!”
那日的情形,幾乎是成了隨意的夢魘,成為最為悔恨的傷口,那時若是拒絕了繁浮一同外出的要求,或者是將隨清月與繁浮二人早一些送走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隻是世間之事都是如此,難以預料。
聞人家主怔了怔,似是在回想隨意所說的是哪一件事,終於抓住了問題的核心,問道,“離開的幽魂?”
若是猜得不錯,說的這縷幽魂正是上古惡神遺留下來的一魂。
“你難道還以為那個人的一魂還在我這裏?早在兩年前,落天書院的白瀧院司便將我與他的魂魄分離,早就不需要依附我的靈海與靈力存活。當時就算我說出來,想必你們也是不信的。”隨意冷冷說道,仔細看著聞人家主神色的變化,心底逐漸涼了下來。
沉寂了許久,又有哨兵前來向聞人家主彙報,但聞人家主長臂一揮,直接將所有的主權交與族中長老,自己不再過問,而是專心與隨意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