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劍並沒有從一堆鐵中抬起頭來,甚至沒有多說一個字,隻是“嗯”了一聲。而在厲劍身旁的四人,全部都禁不住抬起眼看了過去,見到是門主就有些坐不住了。想必是沒有想過,竟然是會有人敢這樣對待門主,簡直是不要命的做法!
但令四人更加驚異的是,門主並沒有多在意,隻是很認真地看起鑄劍來,似乎她也是一個學徒,而不是有著門主身份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厲劍才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洗了洗手,又洗了一把臉,這才看向了隨意。
“不知門主有什麼事?”厲劍問道,仿佛剛才的對話不存在。
這時隨意也收起了觀看的心,正色抬眸,四名學徒都主動向隨意行了禮,便也就很會察顏觀色地出去了。
“沒什麼,隻是過來看看靈劍坊的情況。坊主還習慣麼?”隨意道,說著,又看了看四周的兵器,頗有些興趣盎然的勁頭。
然而厲劍卻徑直從內室裏取出一個用長長方盒子出來,擺在隨意的麵前道,“恐怕是要令門主失望了,這兩枚魔核上在幾天前不知何故沾染了一些雜誌氣息,怎麼都清楚不了,鑄劍也就沒有辦法進行。也就終止了,否則按照原定的時間,將會在五天後鑄成一柄魔核靈劍。”
隨意過來,自然不會什麼事都沒有就在這裏等了老半天,厲劍也明白,也就開門見山說了。也不怕隨意會不滿意。隨意將方盒子打開,裏麵裝著的分明就是魔核分別鑲嵌在一塊玄鐵之上,即使是行外人,一眼看去也看得真切,這一塊鐵已經是成了廢品,而魔核性質比較穩定,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是有一抹奇怪的氣息盤桓在其上,似乎是有些熟悉?
不待隨意細想,厲劍已經是將這兩塊廢鐵給取了出來,兩塊一對撞一下,魔核與廢鐵也就分離了出來。內藏恐怖能量的魔核再次到了手中,隨意心中有些感概,已經是曆經了這多事啊,還真是沒有想到。
“你有看出些什麼?”隨意突然開口問,語氣有些不太一樣,好像是身邊站著一個人,與她一同看著這魔核。
這樣的問話,自然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厲劍奇怪看了一眼隨意,並未回答,而是轉身過去,似乎是想要繼續做自己的事。
是了,那個人已經是不在了。
隨意抿了抿唇,並未為自己突然的變化做任何的解釋,又與厲劍談了幾句話,才離開。
街道之上。
丁原與丁亮一同行走著,眼睛不時掃向旁邊五花八門的攤位,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一些雜事,耳朵又在聆聽著四方。
這一天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令兩人都感到十分驚異,按理說,要是被落天城的勢力知道了落天書院知道了這一情況之後,必定會做出一些應對的動作,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動靜?
在大街之上閑逛了一整天,兩人走得不知疲倦,有著靈力支撐著,也沒有感到疲勞,但是十分不解。
“說不定落天書院還好好地在那裏,沒有被毀?”丁亮不禁道,這樣的平靜還真令人有些不能夠接受,明明是做好了看戲而留下來的,然後才告知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裏,丁亮萌生了要離開落天城的念頭,再這樣待下去也沒有意義,還不如回去陪陪他的阿春!那個溫柔美麗的姑娘……
“不,一定是有誰將這消息壓了下去,而沒有傳到普通人的耳中,也有一種可能是,這些人都知道了落天書院的情況,但是沒有人敢於隨便發表意見。這畢竟是大勢力之間的對戰,並不是我們這些小透明可以幹涉的。”丁原將自己這一路上思索探究以及得到的結論都說了出來,其實這樣的分析是很合理的,即使是過於簡潔,也可以從中看到一些東西。
消息被封鎖,沒人敢談論,這就意味著,他們今日的努力根本就是連方向都錯了的。
這時有一女子站定在兩人麵前,兩人還未抬眼就聽得一個十分幹淨的聲音道,“兩位可否隨我來一趟?”
這個女子自然是隨意了,想到隨意在客棧中的作為,兩人有了些怨氣,心下不太情願,嘟囔了幾句後還是走了。
找這兩人自然是要詢問那天她昏迷之後的事情,關於那個人走的原因或者是讓自己確信這一個事實。丁原簡要說了一遍,最後說了一句話,“那墨蟒對你忠誠。”所以才會親自進入一個未知凶險的空間去救她,墨淵不可能不知道進入空間就有被永久留在那個空間的可能,或者是在空間亂流中永遠流放的可能,但他還是毫不猶豫進去了。
丁原與丁亮都這樣認為。
隻是,事情要是是如此簡單就不會糾結了,隨意向兩人道了謝,“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意必定相助。”
兩人對此並不感興趣,隻轉了身匆匆離開,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丁原才反應過來,“她就是隨意?那個隨意?”
愣了好一會,兩人才迅速回頭,但空蕩的大街上,哪裏還有隨意的身影?錯過了與傳說中的人物交流的時機,隻有歎息了。
那一日的風雪,是最後的一場,之後氣候便是漸漸轉暖,冬去春來,雪消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