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瀧神色沒有一絲變化,隻道,“死者為大,在此喧鬧是做什麼。”
淩莫命人將白布掀開,死者的麵容就這樣暴露在隨意的麵前。
地上幹涸的鮮血到處都是,還有不少的掙紮的痕跡,手臂的方向明顯是向著山下的方向,顯然是在還未死亡之前做了一番掙紮,但是還是失敗了。看死者的麵容,那是一個極其年輕的女子,與哭喊嗚咽的女子差不多的年齡。隨意猜測,這倆人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不然也不會為一個人的死這樣悲傷。
淩莫語氣嚴肅道,“隨意,你怎麼解釋?”
白布被完全掀開,放在死者身側的手寫著一個還沒有寫完的名字——隨意。
這一各發現令所有人都驚訝無比,一個臨死之人想要留下一點線索,最有可能寫的就是與凶手直接或者間接相關的東西。這一個在死者手下寫出來的名字,就是最為真實的線索!
刷刷,十幾道目光都落在了隨意的身上,有震驚的,有怨恨的,有平靜的,五無一不是在說著隨意就是凶手。聯係起那幾個內院的學員在說著隨意就是凶手的聲音與洋洋得意的語氣,大概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兩個字,才會無比肯定就說這些話。
那樣的話,這個消息是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比以往的兩次都要快!
隨意也愣了一下,皺了皺眉,對於這個結果也是預料不到,明明是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她的名字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這是怎麼回事?隨意一下子就想到了陷害與嫁禍,如果不是這個死者出於本意,那就是有人刻意製造!這一瞬間,隨意設想了十幾種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但是對這個死去的女子一點印象都沒有。
麵容還可以看得很清楚,並沒有與她有過任何的交集,就算是在路上偶遇的情況都沒有。這人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就將她的名字寫了出來?
女子捂住臉嘶啞道,“都說了隨意就是凶手,你們怎麼就不相信?錦媛是我最好的朋友,若不是確認了,我怎麼會隨便就說出誰是凶手的事?嗚嗚……錦媛死了,不就是因為說了你幾句不好的話,就至於將錦媛殺了麼?你這個女人真是蛇蠍心!”
隨意輕巧就避開了朝她撲過來的女子,對於女子所說的話,隨意依舊是無動於衷,什麼說過她不好的話,什麼蛇蠍心,“亂扯也得有根據,說這些話還真是連草稿都不用打啊,隨口就胡說八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女子撲倒在地,臉上是交錯的淚痕,眼睛紅腫得厲害,看起來像是真的很悲傷,不是裝的。
女子喊道,“不要再狡辯了,你這個賤人!呸!你還錦媛的命來!”
說到最後,女子的聲音嘶啞得厲害,狠命咳嗽起來,又伴著重重的鼻音與哽咽聲,一聽就知道是長時間的哭喊嗓子終於忍受不了了,但是還是拚盡一切都想教訓隨意,眼中甚至流露出淡淡的殺意。
而隨意始終冷漠看著,女子破綻百出的動作又怎麼會傷得了她?不過是徒勞罷了。
白瀧道,“這件事一定會查清楚的,逝者已逝,不要太過於傷心,至於隨意,我自會處理。外院先將隨意帶到審訊大堂,在那裏等著。過後我再過去。副院去通知元稹元大人,請求協助審訊以及調查!”
原本是安慰著女子,但是後來話鋒一轉,就將風淩者與淩莫的接下來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語氣不容置喙。
但是將兩人都支開,白瀧是想做什麼?隨意皺了眉,這個白瀧給她的第一印象是不錯的,但是現在——嗬嗬,就像是將她定罪了之後帶去審訊大堂?這算什麼東西!
別的地方也許是不太一樣,但是落天書院的審訊大堂的傳聞隨意也是有所耳聞,那裏是重罪犯者最終才需要去的地方,而一般的審訊都會在外院的議事廳完成,並不會動用到審訊大堂。這樣一聯係起來的話,隨意大概猜到了她利用離魂之術看到的審訊現場大概就是審訊大堂了,一個滿是刑具的地方,黑暗又是一個密封的環境。
想要將她也送過去?隨意看向白瀧,眼中含著鋒芒,一字一字道,“什麼審訊大堂,我是不會去的。不過是憑著這個人的一麵之詞以及一個名字,這些還不夠證明我就是凶手。院司,我這個時候才說自己是無辜的,想必院司也不會輕易相信。但是你明明知道我昨晚是在哪裏,又做過了什麼事,也會知道殺害這個人的並不是我。即使是審訊也用不著在審訊大堂吧?”
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嫌疑犯罷了。
白瀧的目光並沒有改變,而眼中的淡然也是一樣,好像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又被誰說什麼,都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就是這樣令人無法對她的決定做任何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