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浮則小聲道,“我以後會還你的。”
這一路下來,穿過不少的街道,隨意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說不好是高興還是生氣,這令繁浮有些壓力。隨意審問之時,好歹也透露出一些情緒,也就大概知道隨意的情感,但現在跟一個沒有表情的木偶傀儡一般,什麼反應都沒有,這反而令人更加不知如何應對。
走了一半的落幕大道,又從小巷折進了比較小的街道之中,忽而又竄到左江大道。這一路下來,看起來是毫無章法可言,但是隨意將這些街道都一一記在心中,一個微小的細節都沒有忘記。
大半天過去,落天城主城區這塊地方也就差不多逛完了,隨意抬起頭,望著天際道,回首對秋實吩咐道,“你們先在這裏逛著,不要離開太遠,我去去就回。”
還未等秋實有所反應,隨意身形一閃,直接在大街之上消失了,秋實一臉苦惱,她的小姐又忘記了在大街之上不可隨便使用靈術與靈力的潛在規則……
隨意立在落天城最高的建築之上,神色冷漠至極,掃視著腳下的大城。
繁雜的結構盡數包容在隨意的眼中,細細描繪。果然是身在其中之時很難看清落天城真正的麵貌,隻有在登高臨遠之時,才會發現大城的所有秘密。
正中中央的落天書院也顯得挺小的,隨意凝聚靈力在眼瞳之中,透過了建築,透過地皮,透過百丈之深的泥土,徑直將視線落在那熒光之上。
曆經幾多人世滄桑,曆經幾多浮世,都會存在著的東西,除了山河靈脈,也就沒有多少。
驟然一道淩厲的靈刃之氣撲麵而來,隨意身姿靈巧地躲過。在這個靈力最為薄弱的日落之時,衝天而起的靈術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就算是打在臉上也就是有些發麻的程度而已。
嗬嗬,那便是這裏的禁地了麼。
飄了幾下,隨意落在了一個稍微低的建築之上。
按照靈脈出現的規律與條件,確實是應該在這個地方出現,但,一切都說不定。
“落天書院,麼。”暮色之中,隨意的臉浸在昏黃的夕陽之中,衣衫獵獵。
金眸微啟,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又再度闔上。
正是光與暗相交的時刻,最容易生事。
幾乎將落天城主區逛了個遍,回來的路上,需要穿越的街巷不下十幾條,也就聽到了不少事。還碰上了一隊不知是從哪裏竄出來的人馬,一個個攜刀帶劍的,除了領頭的那人赤手之外,再沒有人空著手。
隨意若有所思看了幾眼。
繁浮對鬧事的見多了,見了也相當於沒見著,直直路過,秋實明顯瑟縮了一下,躲到了隨意的身後。
一群漢子見著了隨意三人,眼睛明顯放光,最多的目光流連在容貌最為出眾的隨意與繁浮身上,路過之後,領頭的男子回眸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隨意冷漠至極的眼,一瞬間腦中冒出一幅畫麵:荒涼的枯草遼原之上,沉黑天際在地平線處露出一點魚肚白,堪堪照明了女子絕色的麵容,眸光比月光清冷。
領頭啐了一口,“這娘們真騷!”在轉角之後停住了腳步。
忽而又升起了幾分征服欲,這樣的女人必定是倔強無比,若是可以在他身下承歡,該是何等妙事!
有幾個小弟看出了領頭的心思,跟著起哄,領頭得意大笑,一群人又浩浩蕩蕩掉個頭,等再回到哪裏時,便隻剩下了一個人,獨自站在路口,像在等著誰。
領頭昂首挺胸,走近問道,“不知姑娘在等誰?夜裏不太安全,由在下陪你一起等如何?”
隨意慢慢轉過身子,麵容清晰顯現在領頭的眼前。領頭又忍不住心頭一亮,心裏讚道,這個姑娘果然是個絕頂的美人,任意一個角度看起來完美無比!
一般的美人隻禁得住遠看,遠看之時那是一幅畫,近看卻是相貌平平的女子罷了。但隨意卻不是那些胭脂俗粉,而是臉上不施粉黛,卻更勝一籌,怎麼看都是一幅完美的畫,皮膚彈指可破,麵容絕美,若是可以打扮一番,那定然是更加豔美!
隨意似笑非笑望著眼前人,暗中打量著身後的人,靈師居多,但也有一兩個人絲毫靈力都沒有,還是可以留在身邊,這大概就是被騙來當飯票的。
“若我說,就是等你的,你會怎麼著?”隨意道。
這人大概就是落天城的地頭蛇了,修為不高,隻有五品靈師之能,而他身後的那些手下,修為更是低,一品靈師乃至四品靈師都是一大堆,五品六品的靈師雖然有也沒有人會去質疑領頭的權威。倒是一個有些奇怪的組合。
等他?領頭聞言生出了一絲警惕,如此一位絕色美人會在夜裏等他?不管怎麼都顯得可疑。但轉念一想自己身後是幾十個兄弟,也就沒有什麼好疑慮的了,就算是這個女子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於是將身後的目光都擋住,領頭道,“這個自然是最好的,姑娘既然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盡一下地主之宜,請姑娘去一個地方遊玩一番。隻是,方才與姑娘一同的兩位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