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戰這話帶著幾分不明的東西,叫人聽了難免會多想些什麼出來。
“戰兒,不可對隨意姑娘無禮。”雲霄輕輕說了一句,也不知是何意。
大長老沒有什麼反應,雲修戰才華出眾,天賦極佳,雖說不再參與聯盟之戰,但此子的前途不可估量,若是隨意可以留住雲修戰,那也是不錯,對隨家有利。
聽了雲霄的話,雲修戰隻是笑笑,更靠近幾分,淺笑著道,“嗯?意姑娘意下如何?今早跑得太快,我竟跟不上了。”
這是一句暗示。
鬼幕之森的事,隨意可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那些人定會就事討論,也不知會說出什麼話來。
隨意微眯了眸子,扔下一句話,“雲家主相邀,隨意本就不該拒絕,方才有些煩躁失禮了。待隨意回去一趟,再來赴宴便是。”
明明是因著他說的話才改變了主意,卻硬是要牽扯上家主相邀,還真不夠坦誠。雲修戰望著隨意離去的身影,勾唇笑了笑,一個月不見,竟然有如此之大的變化,實屬不易。
眾人言笑晏晏,隨著雲霄的進入宴席中。
隨意回去,自然是要換衣服,在鬼幕之森中呆了那麼久,又與甲龍魔獸大戰一場,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髒,汗也出了一些,她倒是想沐浴,卻不是時候。
“你喜歡那個男人?”墨淵突然開口,語氣有些硬,隱藏著怒火。
雲修戰這人,說這類的話也不是第一次,隻是這一次,竟讓墨淵覺得不可原諒。
隨意此時拿了衣服,冷不丁地聽到這話,有些厭惡地皺眉,“與你無關。麻煩回避一下,你不會不知道我現在要做什麼吧?”
不管她再怎麼不在意,也首先是一個女子,在要換衣服、睡覺、如廁、洗澡等等之時,都需要擁有自己的隱私。
墨淵沉默了,隔了好一會才開口,“離他遠點!”說完才隱起靈識。
隨意微微皺眉,她的事還用不著任何人來管。聯盟之戰勝出之後,還得因著交易而與雲修戰接觸,離遠不離遠這種事,怎麼說得準。
宴席之上,雲家到場的人又不少,隨家、柳家前來出雲的也差不多出席了。
隨意將全場掃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到場的人。柳家的人相對比較少,一位長老,一位家主,還有一個長相陰柔的少年。柳飛蓮沒來。
先是推遲了爭戰時間,現在柳飛蓮又沒有出席宴席,柳家到底在發生了些什麼?
“意丫頭,你可算來了。”雲修戰一見隨意前來,立馬端了酒盞緩緩走過來。
隨意瞥他一眼,再沒有任何動作。隨意其實一直都看不懂雲修戰到底在做些什麼,為什麼要接近她,還跟她做交易打賭,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一個人,為何甘心屈身於這一塊小小的天地?
實在是很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隨意理了理思緒,狹長的鳳眼斜睨過去,淡淡道,“雲公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一直在她的身旁晃悠是件很有趣的事?假的吧,她是一個多麼無趣乏味的一個人,做的事也是單調而重複,有什麼?
隨意想過這個問題,最後都不了了之。雲修戰從三個月前就一直在幫她,要說隻是為了那個交易,那麼也不太可能會做得到這個份上,但是一個不太熟悉的人,突然的出現與主動相助,很難相信不是有所圖謀。
雲修戰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低頭笑了笑,似是借著些許的醉意,用帶著一點不正經的調子道,“我想要你。”
隨意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冷了聲音,“瘋子。”
好在雲修戰說話的聲音不大,且周圍的這幾句對話嘈雜聲輕易就將他們的聲音蓋了過去,到底是沒有被人聽到。
雲修戰爽朗大笑,在隨意身後淡淡靠口,一字一頓,“八天之後。”
我們之間的交易,可別忘記了。
聯盟之戰第三天,第二場爭戰,雲修聖對戰柳飛蓮。
經過第一天爭戰的大肆宣傳,再加上吊了一天的胃口,這第三天,觀戰者貌似又多了一些,將觀戰台上的過道階梯那一丁點空地都占滿了。而巨型演武場修複完畢,看不出一絲痕跡。
隨意一向準時,辰時已經坐在了觀戰台上,等待開場。
辰時一刻,準備開戰。
這一次,柳飛蓮倒沒有著急,一手持著暗金色的金鞭,臉色沉靜,眼中隻有眼前的對手。腳下緩緩移步,似在認認真真觀察對手。
一些觀看了前天的爭戰的靈師們議論紛紛,都認為柳飛蓮這次得到了教訓,懂得了偽裝與沉著應對,這一場爭戰的勝負頗有懸念。
然而隨意卻覺得,今日的柳飛蓮看起來,有些奇怪,原本臉上一直掛著迷惑人的嫵媚的笑,今日卻是麵無表情,就連目光也是隻是鎖定眼前的對手。
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難道是前天遭受的打擊太大,以至於性情大變?隨意對這個猜測不太讚同,若是心理素質低到這個程度,也不會走上了靈師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