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宅子,看上去便知許久未曾修葺,房簷上的灰落了一層又一層,蜘蛛肆無忌憚地將網織於梁上,無人清掃。
這是南夏刑部尚書鳳銘的宅子,雖為朝中三品大員,但卻是名存實亡的擺設,連刑部的侍郎也可以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不知是該說鳳銘笨,還是說他聰明,鳳銘為人謹慎細微,且甘為傀儡,出事便往自己身上攬,皇帝不可能真的相信每次出事都是他的原因,自然隨便懲罰一下應付百官,然後真相待查,最後不得不不了了之。因此,倒是無人敢輕瞧他,隻是這罰的次數多了,家境難免較之其他人拮據些。但這宅中之人,卻個個楚京聞名。
鳳銘有兩子三女,一名正室,兩位夫人。在這人人妻妾成群,子女成群的楚京之中,算是比較特殊的。以前有人說“莫不是鳳大人懼內亦或是不行”鳳銘一笑了之,那人卻在當晚死於青樓之中,凶手不知。經此一事過後,再無人敢隨便胡言亂語。
長子鳳雲墨,次子鳳雲卓,長女鳳雲櫟,次女鳳芸夕,幺女鳳芸茗。長子長女驚才豔絕,相貌姣好。次子碌碌無為,庸庸之輩,次女性格潑辣火爆,跋扈張狂,幺女沉靜靦腆,默默無聞。倒是各有各的脾性。嫡出子女優秀,庶出子女稍遜一籌,在南夏不是沒有,但差距明顯如鳳銘這般,還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他重男輕女,重滴輕庶,從名姓上就可知。似乎除了鳳雲櫟與鳳雲墨之外,其餘皆為陪襯。
“哥哥,喚櫟兒前來有何事麼?”鳳雲櫟站在屋中,向屏風後的男子問道。
鳳雲墨從屏風後出來,對著她道:“櫟兒,母親剛去,為兄也怕是照顧不了你了,遇上棘手之事萬不可求助府中任何一人,你且去尋衛國公府的世子,他定會幫你。”說完,也不待鳳雲櫟回答,步出房門,形色匆忙。
哥哥今日有些奇怪,麵容狼狽,衣裳不潔,襟上似乎還沾了些血跡,他這一走,還會回來麼?
鳳雲櫟並未去追,轉身走到屏風後去查看。“倏”地瞪大眸子,看著眼前的一切:
地上滿是黑紅色的液體,像是鮮血混雜了劇毒;桌案淩亂不堪,硯台打翻在地,桌上的一些紙張也被染上墨跡,不能辯清內容,隱約看的出“病重,速求,沙華”幾字;牆上繪著一朵巨大的彼岸花,這花在南夏少見,她也隻在一本古籍上見過,了解不深。整個內室極為華麗,混雜上眼前的景象,隱透出一種詭譎之感。
哥哥的房間她並非沒有來過,簡潔樸素,窗明幾淨,現在與先前簡直大相徑庭。走的如此匆忙,連這樣大的把柄都不曾遮掩,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她將房門掩緊,叫來自己的人封死,才離開了這裏。
哥哥,不管到底發生了何事,我都會護著這裏,不讓別人的氣息髒了它,直到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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