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紅岩島,因島上隨處可見的紅褐色岩石而得名,其周圍海域多產暗紅色珍珠,因此又名紅珠島。
全島方圓不足五裏,中心處有山包一座,島嶼東側靠海的位置,一座破爛的漁村映入眼簾,全村百十人口,因皆是罪民及其後人,不管老少都得下海摸珠,凡有所得者,都得在官府管事處以珠易米,以珠易物,勉強維持生計。
漁村邊緣處,一座爛木搭建的歪斜屋內,一個破衣爛衫卻眉目清秀的少年,此時正一臉冷峻的靠壁而坐。
少年姓江名川,爺爺輩本是燕國水軍偏將,因得罪了當朝權貴,幾經陷害之下,被安了個欺君瞞上,勾結亂黨之罪。
本是定的死罪,可皇上念其過往有些功績,最後才得以免去死罪,落得個一家三口貶為罪民,發配紅岩島采珠的下場。
上島後沒過幾年,二老便在殘酷的采珠過程中相序葬身魚腹,隻餘江川的父親江海一人得以存活。
江父在逐漸適應了采珠人的生存環境後,娶了同是罪民後人的劉氏為妻,劉氏在生下江川之後,沒到一年便也病死了。
江父則獨自一人教導江川讀書識字,五歲開始就練武鍛體,把江川拉扯到八歲時,在一次入海采珠後,就再也沒能上來。
八歲的江川到也能在不多動的情況下,憋氣半盞茶的時間,摸珠的話,時間還得減半。
因此在島嶼周邊摸些魚貝,在加上好心的村民偶爾接濟,到也能勉強度日,隻是偶爾月底上交十五顆珍珠任務完不成,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此時已經十二歲的江川靠牆而坐,一臉冷峻,“在過幾就又到了交珠子的時候了”,“我不能再給趙叔添麻煩了,這幾年多虧趙叔和劉嬸照顧,湊不夠的珠子都是趙叔和劉嬸幫襯,我也才能每次都無事。
因為我,連累得趙叔和劉嬸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看來我得去遠一些的海底碰碰運氣了”
喃喃自語了一會後,少年起身,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魚皮袋子,抓起牆角豎著的木製魚叉,轉身大步走出屋,向著不遠處海邊父親留下的漁船走去。
剛出村口,隻聽後邊傳來一聲悅耳的叫聲:“川哥川哥”江川回頭,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姑娘,長得明目皓齒清新脫俗,一路碎步跑來到近前。
“川哥,你你要去哪?”
著話,眼睛看了看江川手中的魚叉,“川哥你不會又想去海裏邊吧,海裏麵很危險的,上次上次你的腿還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呢!
江川微微一笑,“琳兒,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你還記著呢,放心好了,我就在邊上轉轉,弄個一兩條魚就回來”。
女孩伸手拉住江川的衣角:“別去了,我家裏還有魚呢,我娘剛剛還讓我叫你晚上過來吃飯呢我們回去吧!”。
聞言,江川不由眼睛泛紅,深吸了幾口氣,才把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嘿嘿琳兒,你看我現在身體練的這麼強壯”著還原地蹦了兩下,舉著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
“你就安心好了,等我去抓兩條肥魚回來,你去跟劉嬸,就咱們今晚吃新鮮的,等我回來就下鍋。在了,我也得偶爾去練練潛水功夫不是,為了將來,我總不能一直在島周圍晃悠吧。”
少女仍舊抓著衣角不放:“可是你一個人”
“好啦!好啦,我在淺海練功的時候,順便找幾個漂亮的貝殼回來送給你,我可是知道哪裏才有漂亮貝殼的哦!”
少女聞言,眼睛微微一亮:“那你要自己心一點,千萬不能去得遠了”
“放心好了,回去和趙叔劉嬸,等我回來吃飯”江川微笑道。
“恩,那我回去告訴娘,別忘了送我的貝殼哦!”話沒完女孩便鬆開了衣角,轉身跑進了村子。
江川一直注視著女孩,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拐角,這才收回視線,握了握拳,心中默道“一定等我回來”。
女孩叫趙琳,是趙叔和劉嬸的獨女,江川兩歲。在趙琳還沒出生的時候,江父和趙叔兩人便約定好了,如果生的女孩,兩家便結為親家。兩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無猜。
江父離世後的這幾年,也是趙叔和劉嬸在生活上照顧著江川。江川從無母,一直就把劉嬸當娘看待,趙叔和劉嬸也一直把江川當半個兒子來看。
看不到女孩身影後,江川轉身快步來到海邊船,解下套索,獨自將船推入水中。
因島上監管嚴密,島內不得用麻網和布網,隻可用叉捕魚,船隻不能掛帆,隻可用槳,船身長不超過一丈,所以船不能遠航,無法逃離,船內配長繩、扣籃、鐵鉗等采珠工具。因此船身不算太重,江川雖隻十二歲,但曾隨父練過軍中武藝,加上常年在水中鍛煉出的體魄,相較於同齡人勻稱而修長,一米六出頭,力量比普通成年人還要強上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