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環境讓眼前的黑影並沒有隨著她的走近清晰起來,她蹲下仔細的辨認了片刻,僅能分辨出這是個半靠著石壁的人。
他的呼吸很微弱,似乎下一刻就會消失,看著眼前的人逍櫟遲疑了片刻,伸手往他疑是手腕的地方探去,摸索了片刻才搭上他的手腕,停留片刻後她拿開手思索起來。
眼前的人不僅命懸一線而且身中劇毒,她隻要再遲來半刻或許看到的就隻是一具屍體。
她有把握保住他的性命隻是——救還是不救。
她現在的處境並不安全,之前的推測和江楓莫名其妙的失蹤聯係起來,眼前的人不知是敵是友,若是……
遲疑片刻她有了結論,她終還是不能放任一個生命在眼前流逝。
她伸手往他的身上探去,小心的摸索著尋找他身上的傷口,她需要知道傷口狀況才能替他包紮。
這時她忽然有些感慨,自己的經驗終歸是不足。若是真正的江湖人。出門怎麼能不帶火折子,而此刻她若是有個火折子定能方便不少。
就在這時她的動作忽然一頓,她在他手上摸到了一個弧形的東西,沿著弧形向下摸,她大概摸出了半邊“八”字的模樣。
“葫蘆?”逍櫟一愣當既想到了一個人,“聶公明?”
想到這她試著拿出葫蘆,隻是這一抽卻是沒抽動,甚至握著葫蘆的手似乎還往裏收了收。
逍櫟一頓過後,徒然無語,她現在能確定眼前的人絕對是聶公明。除了他她再沒有見過愛酒至此的人,人都暈了還死守著酒葫蘆。
之後也不知道該算誰運氣好,在聶公明懷裏摸到一根火折子後逍櫟湊巧看見邊上的石洞壁上有可當蠟燭使用的石脂草。
她扯下一把草,一股粘稠的液體就從石脂草裏流到她手上,雙手輕輕一搓,散草很容易的就凝成了一團。把粗長草團放到地上,借著一根特意留出的草頭,她很快就點著火,石洞頓時亮了幾分。用滴水洗去手上的粘液,她開始替聶公明處理傷口。
半個時辰過後她完成了包紮工作。起身鬆鬆腿,看著眼前被包成木乃伊似的聶公明還有他身上到處都是的蝴蝶結,逍櫟不禁咧嘴一樂。
當然這次包紮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聶公明身上有些破爛的外衣稍微幹淨點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他身上的繃帶。
就在她欣賞自己的作品的時候,躺在地上的聶公明忽然有了動靜,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他的目光微凝,楞了片刻,扯了扯嘴角笑道:“沒想到我最後見到的幻覺竟是逍兄弟,不知道她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我什麼感想都不會有。”逍櫟邊說著的邊去拿他的酒葫蘆,“鬆手。之前我便說過葫蘆裏的酒一天不要超過三三口,你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若是我在遲上一步,你就可以和閻王喝酒去了。”
聶公明楞了楞,下意識的鬆開酒葫蘆後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是幻覺,當即臉上的笑容更甚:“看來我的運氣確實不錯,尤其是遇到逍兄之後。”
懶的理他,逍櫟喝了口酒,囑咐道:“你身上得傷口我已經處理了,你受傷不輕在這裏等我,不要亂動,我去裏麵看看,若是遇到危險你就呼救。”
聶公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之前先是以為幻覺,完全沒注意到身上的變化,之後太過高興,加上失血過多,便也沒察覺,現在聽逍櫟一說他立刻感覺到身上的變化。
聶公明臉上微微一紅,輕咳一聲,道:“逍……”
才吐一個字他忽然停住了,心思幾轉道:一個姑娘家既是男裝出行,必是不想被人識破女兒身。她幫我包紮,想來也是有所猶豫,現在想必是在強裝鎮定,若我因此說出的話,讓她覺得我知道了她是女子,隻會讓她更加尷尬。
他心思百轉,改口道:“逍兄,多加小心。”
“嗯。”逍櫟應了聲,又做了支“蠟燭”,便往洞深處走去。
山洞並不寬,卻很深,一層積水鋪在地上,倒印出火光。還未走到深處她的鞋子已經濕了大半,雙腳也被冰涼得水浸的有些麻木。用內力烘幹鞋子的想法曾在她的腦海裏閃過,卻是在下一秒就被她自己否決了。
或許山洞深處會有危險,又或許聶公明會忽然遇險,更何況江楓現在還不知行蹤,若是在這些小事耗費內力,到時很有可能就會搭上不止一條性命,兩相比較下,浸著水的鞋子倒是很容易就能忍受,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一路小心的走著,並沒有遇到機關,倒是一股花香漸漸濃鬱,讓人不禁感覺心情愉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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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賬號的時候被嚇去了,發張存稿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