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盾在身體周圍一直縈繞著,久久不散去。方睿整個人五心向天,正襟危坐,籠罩在了一團橙黃的氣息之中。隻是由於突破了四星的緣故,這氣息極為醇厚。
忽然之間,一聲尖利的長鳴從頭頂之上傳來,隨著這聲長鳴,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巨大的羽翅在地麵之上掀起了一股罡風,飛沙走石。
方睿呼吸吐納,將身體周圍籠罩的橙黃的真氣緩緩收歸丹田之內,方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從剛才的飛沙走石的陣勢之中,方睿已經感知到了眼前之物一定龐大非常,縱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睜開眼睛,還是不禁心中暗暗吃驚。
眼前之物是一隻仙鶴,雪白色羽毛在月光下散發出柔和的光彩,隻是那體高,卻極是少見,足足有兩人高,眼睛中透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鄙夷之色,泛出一絲紅色的光芒。
方睿尚未說話,便聽到一聲怒喝:“大膽小兒,竟敢私闖我蓬萊仙山,莫非是活的不耐煩了?”
方睿開始以為是仙鶴說話,心中大疑,待抬起頭來,方才看到,一個人端坐於仙鶴兩人高的身軀之上,月光之下,麵部看不清楚,但是不時被山風吹動的胡須說明此人上了年紀了,他的雙手緊握一把算盤似的東西,想必就是那幫了方睿大忙的古箏了。
方睿並不答話,冷冷地道:“我的兄弟和護山大鵬呢?”
鶴身之上的那人沒有料到麵前這個少年竟然如此強硬,心中頓時火起,怒道:“你私闖我仙山,竟然還敢如此猖狂,說,你來到這裏究竟是為何?”
“哼!你是誰啊?我憑什麼告訴你?別以為騎著一頭仙鶴就是仙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藥佬兒!”方睿冷笑著,絲毫沒有任何的懼意。
方睿此刻不隻是因為實力強橫方才如此霸道,他其實就是為了徹底激怒對方。結果無非就是兩個,擊殺對方,或者用一種手段俘虜對方。
而擊殺方睿,對方顯然不會如此莽撞下手,畢竟還沒有弄清對方進入蓬萊仙山的真實意圖,再說了,如果對方真的下了殺手,方睿自然不會害怕,一個藥道中人即便是修為再高,武道一途基本上可以算作是零。
而對方如果暴怒之後施展手段將方睿擒拿,這正是後者求之不得的,因為直接探尋達周和護山大鵬的所在,對方必定守口如瓶,而一旦將方睿擒拿,則另當別論。
藥道之人一般都是眼光極高,心氣極高,尤其是這蓬萊仙山的藥道高手,一個個更是目中無人,因為他們見慣了武道中人如孫子一般向他們討要各種靈丹妙藥以求精進,此刻聽到方睿叫他“藥佬兒”,當即氣的須發亂顫,冷笑一聲道:“哼!別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你的同夥已經被老夫擒拿了!說吧,你是不是烏元派來的?哼哼,五十多年了,他還是沒有忘記與藥仙爭奪藥道第一人的位置,不過,如果你有命回去的話,告訴他,讓他別想了,現在藥仙已是成為了九品煉藥師,吐納天地精華,練就天地異火!”
“你不是武牧歌?”方睿冷聲道,此刻他已是聽出了端倪,對方是藥仙武牧歌的人,而同時也印證了方睿開始的猜測,這個武牧歌和烏元以前果然有過激烈的衝突。之所以這麼問,無非就是激起對方透露更多的信息。
“哈哈,老夫自然不是藥仙武牧歌。你告訴烏元,他的腦袋一定是不好使了,記錯了時間,現在並不是取得蓬萊雪蓮的時候,你來錯了時間,來錯了地點!隻是過來送死了!”仙鶴上的老家夥滔滔不絕,蠻橫而刁鑽。
不過,方睿卻是極為愛聽,因為對方無意中又透露出了一些重大的問題。
“蓬萊雪蓮?是什麼東西?為何這個老家夥和藥仙都以為烏元會為了搶奪雪蓮而派出自己?”方睿腦海中盤旋出了無數的念頭。
方睿當即一陣冷笑,隨即戛然而止,抬起頭看著對方,冷聲道:“那蓬萊雪蓮自然是烏元大師心中所掛念之物。好東西,你難道不想要嗎?”
此言一出,便聽到對方隨即接口道:“不要胡說!老夫什麼時候也不敢忘了自己的本分,那蓬萊雪蓮五十年方才生出一枚,豈能是我輩敢於覲覦的?倒是那個烏元,五十年過去了,還是不忘了覲覦尊位,忘記自己的本分!”
“哼,你倒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分,隻能永遠被別人驅使!我倒要看看,那個藥仙到底是何許人,為何那株蓬萊雪蓮隻能他一人享用。”
便聽到仙鶴之上的人冷哼一聲,道:“老夫雖然身份卑微,但是時刻都在盡著自己守護靈物的職責。從那蠢物托著你們上山的那一刻,便被老夫看得真切,說,你是不是為了蓬萊雪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