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後一門,夏菡就給路平安發了一條短信——“我們考完試了,你什麼時候放學啊?”
一直到晚上夏菡跟羅子琪他們一起出去燒烤的時候,才收到路平安的回信——“還得等十幾天吧,不過也不太確定,我們這學期可能要留人看守營房,不知道名單有沒有我,如果有的話就回不來了!”
夏菡心裏一慌,她追個男神都要這麼坎坷嗎?哭喪著臉回了個“哦”就沒再搭理路平安了,反倒是麵前烤好的雞翅被她用牙簽戳得千瘡百孔。
直到最後安博實在看不下去了,“都說了看守營房名單還沒下來呢,有沒有路平安還兩說呢,你現在就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給誰看啊?你這樣以後怎麼能做一名稱職的軍嫂呢?再說了,這跟雞翅有什麼關係嗎?好好的食物被你糟蹋成這樣了,可惜可惜。”說著一把拿過來塞進嘴裏。
忐忑地過了一個星期後,收到路平安不用看守營房的消息,夏菡頓時開心了。
回到家之後,夏菡又進入了閑得發慌的狀態中,晚上九點鍾估摸著路平安應該回到寢室了,腦子一發熱就表了白——“路平安,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很認真,我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反正是很久了,一直一直以來就喜歡你一個,之前說的什麼五年之約我覺得我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也不想在等了!”
過了一會兒,拿起還是沒有動靜的手機,補發了一條給他——“那你喜不喜歡我啊?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那就在一起吧,好不好?”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夏菡等得手心直冒汗,抓起手機又發了一條——“怎麼沒反應啊?是還沒回到寢室嗎?可是都這麼晚了,應該可以看到消息的吧?我在等你回消息……”
後來,直到夏菡握著手機睡著了,都沒有收到路平安的回信。
房間沒有來得及關的床頭燈散發著橘黃的光,很安詳,隻是躺在床上的某個人,皺著眉頭睡得極其不舒服,可是即使如此,手裏的手機也沒有絲毫放鬆,生怕錯過最重要的信息。
夜已經深了,另一座城市的路平安,一點睡意也沒有,坐在外麵陽台得椅子上,抬頭看著星空,同樣的一片星空,同一輪純淨的明月,心裏想著某個人。
從他看到夏菡發給他的短信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了,手裏的手機,從剛開始的冰涼,到後來的微微發燙,再到現在的燙手,可是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短信的內容,從剛開始的一遍遍閱讀到現在,每一字每一句在心裏默寫了無數遍,甚至寫錯的那個“在”字,都刻在了內心深處。
這個表白,他等了那麼久的表白,應該由他來卻被夏菡搶先了的表白,本應該欣喜萬分的他,此刻卻是五味雜陳。
一個月前,每天早上路平安都會被劇烈頭痛折騰醒,一直以為是因為強度訓練身體吃得不太消,但是到了後來,時不時出現了看不清東西的症狀,就連最常規的跑步訓練也會不慎摔倒。
見此狀,路平安沒敢鬆懈,一個星期前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直到今天又請了一天的假去醫院拿到檢查結果。
一整天過去了,醫生的話現在還在路平安腦海中縈繞著,“初步診斷,是腦瘤,就這種檢查,並不能斷定到底是惡性還是良性,但是根據你的描述,腦瘤還在不斷增大,不過目前看來發現及時,你應該聯係你的父母,住院觀察及時治療,這種疾病,絕對不能忽視,所以你得慎重對待。”
從醫院回來後到現在,路平安就一直呆坐在外麵,一句話也不說,跟個雕像似的,同寢室的回來跟他說話,怎麼都沒反應,直到夏菡發來短信,才稍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