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接下來,車廂裏又是一陣沉默,安博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窗外大雪紛飛,被狂風刮卷著,打在車窗上啪啪作響。夏菡的手依舊緊緊攥著那個小布偶。
等車到了樓下,夏菡推開車門,走到副駕駛的位置。
路平安以為她有話跟自己說,搖下車窗看向她,隻見夏菡伸出拿著攥著小企鵝布偶的手在他麵前,沙啞著聲音,“還給你!”
沒有等路平安多做反應,蠻橫地硬塞進路平安的手心,轉身進了樓道,頭也沒回。
“怎麼回事?”安博不明所以。
“走吧!”路平安沒有回應他的問話,搖上車窗對著司機說道,隻是握著夏菡遞過的布偶的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夏菡暈暈乎乎地上了樓,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應,又在包裏摸索了半天才打開門,叫了幾聲,發現任悠然並沒有在家中,拿出手機給任悠然打了個電話,“媽媽,我回來了,你人呢?”
“我在你外婆家,現在雪太大開車不安全,等雪小一點了我就跟你爸爸回來了,你吃過飯沒?”任悠然解釋道。
“還沒有!”夏菡癟了癟嘴,委屈道。
“那你先在冰箱裏找點吃的,等雪稍微小一點我就回來了,乖乖的!”感受到自家閨女的委屈,任悠然趕緊安慰道。
夏菡摳著書包的肩帶,半天才悶聲道,“嗯!”
任悠然不在家,夏菡即使餓也懶得動,更別說現在生著病沒什麼胃口,換了鞋子夏菡就直接進了房間,窩在被窩裏盯著窗外陰沉的天色發呆。
下午任悠然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任悠然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看到熟睡的夏菡,沒打擾她,轉身做飯去了。
等做好了飯再去看她,居然還在睡,任悠然叫了她兩聲,“夏菡!起來吃飯了!”
走到跟前一看,發現夏菡一張小臉紅得很不正常,伸手摸向額頭,燙得嚇人,任悠然趕緊去叫夏敬東。
夫妻二人又是一陣折騰送夏菡去了醫院。
等夏菡醒來看到的是任悠然滿是擔憂的臉,心中的委屈因為生病無限放大,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媽媽!”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任悠然握了握她的手,“你這孩子,生病怎麼也不說一聲?你差點嚇死我了!”
夏菡隻是搖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這兩天來,憋得她真的好辛苦。
任悠然將夏菡抱在懷裏,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夏菡睡覺做惡夢醒來後,那樣哄著她。
半晌,夏菡才停止了抽噎。
任悠然摸著她的臉頰問道,“怎麼了?不是去鄰市滑雪了嗎?走的時候還興高采烈有說有笑的,是受委屈了還是有人欺負你了?”夏菡始終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從小到大沒見過哪次因為生病哭過,所以肯定是心裏有事情。
夏菡在任悠然懷裏蹭了蹭,搖了搖頭,“沒有,我們玩得都挺開心的,就是生病了太難受了,昨天晚上有點著涼,今天回來之前還去掛點滴來著,拖著個重感冒的身體回來,結果回來之後你還不在家,就我一個人,特別難過……”夏菡在任悠然懷裏絮絮叨叨地撒著嬌。
任悠然知道夏菡是不會跟自己說的,也就沒有戳破,“那你現在想吃什麼,待會兒爸爸來的時候帶給你?”
“爸爸回來了?”夏菡“噌”地抬起頭,兩眼放光地看向任悠然。
任悠然敲了敲她的腦袋,“你不會是燒糊塗了吧?我記得下午打電話的時候我說過我跟你爸爸在外婆家的事吧?”
“那人家不是隻顧著因為你不在家傷心難過了嘛!”夏菡嘟了嘟嘴。
母女二人正說著體己話,就看見夏敬東拎著食盒進來了,“呦,醒了?”快步走到夏菡麵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怎麼樣?感覺體溫是降下來了!”
夏菡像隻被主人撫摸的小貓用額頭蹭了蹭夏敬東的手心,“跟媽媽說了一會兒話好多了,要是爸爸你再親親我的話,我會覺得更好!”好久不見夏敬東,肯定是要一次性撒嬌撒個夠的!
夏敬東笑著親了親夏菡的額頭,夏菡又笑著摟著夏敬東的脖子在夏敬東臉上親了親,任悠然止不住地翻白眼,這父女倆膩歪起來還沒玩沒了了,“咳!腿麻了!”
聽任悠然這麼說,夏敬東和夏菡很默契地相視一笑,“好了,趕緊起開,別壓著我老婆,我老婆餓了要吃飯!”夏敬東推了推夏菡的腦袋。
夏菡無語,她也餓好嘛,不能有了老婆就忘記前世情人啊,這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