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已經能大概地想象到後麵的事了。

“但他們兩個人還是躲不過族人的追殺,就在他們跑到一座無名的橋上時,發現前後都被族人圍住了。他們沒有辦法,卻不想被族人帶回去,那時候那個妹妹問她哥哥,‘哥哥,你後悔嗎?’哥哥說回答妹妹說,‘不,我不後悔,我們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的。’說著兩個人都淚流滿麵了,他們相互擁抱在了一起。這個場麵感動了在場的一些族人。那對兄妹鬆開對方後,哥哥笑著對妹妹說,‘妹妹,我們永遠地在一起好嗎?’其實哥哥是想和妹妹一起殉情,跳下這一直往東流的水。妹妹也知道哥哥的意思,‘好,我們永遠的在一起。’兩個人互相擦掉對方臉上的淚水,看著對方,對對方微笑,然後從橋上跳了下去。因為這件事感動了很多族人,所以族人就向族長提出廢了那新立的規矩,並把那座無名的橋,命名為”永久橋“,又名”小東江“。”說完後程樹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的確是個很淒美的愛情故事。”我的眼睛濕潤了。

從小看著家裏爸爸媽媽一天到晚的打架,我從不相信愛情這東西是真實的。今天聽程樹說起這個故事,加上自己對程樹的那種莫名的感覺,我才完完全全地改變了對愛情的看法。

“嗯,所以在這永久橋這裏,經常可以看到一些情侶在這裏逛,因為他們想得到祝福。不過在這裏更多的是那些老了的夫婦,他們總是在這裏攜手散步,或許是為了謝謝上天讓他們白頭到老吧!”程樹認真地給我講著,我坐在他後麵聽得很入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自上車後沒有離開過程樹。

“雨晴?雨晴?”或許程樹是沒聽到我回應以為我怎麼了。

“啊?”“你怎麼一下子沒聲音了?我還以為你怎麼了。”“沒,沒事,我隻是聽著聽著就聽入迷了而已。”

程樹一路順著我給他指路,沒多久就到我家門口了,本想向程樹道謝,卻聽到家裏傳來一陣爭吵。

“你說說雨欣得了這麼嚴重的病我哪有錢給她治啊?我隻是讓你出去想你的那些朋友借一些而已,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幹嘛?”是媽媽的哭聲。

“我剛才都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了,他們說沒錢不肯借我有什麼法子,你就會賴我沒用,誰聽了不發脾氣啊?”之後又聽到了砸東西的聲音。

“你家裏人誰生病了?”程樹關心地問。“是我姐姐。”其實我並不想承認林雨欣她是我姐姐,小時候,我被她和別的小孩子玩耍,把我騙到河邊,推我掉下河,隻為了向看看我出糗。我也無法原諒那時她不懂事,要不是當時有人路過看到把我救了我早就命喪黃泉了。而她呢,我在迷糊之際竟然還看到她和別的小朋友在一旁笑。我覺得叫她姐姐會覺得惡心。

“病得很嚴重嗎?”“應該不是很嚴重。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上課。”我不想程樹聽到爸爸媽媽爭吵時說的話,因為他們爭吵時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可是…”“別可是了,你快回去吧,萬一我爸出來看到你該罵我了。”我打斷了他的話。“那好吧,你若是有事,你可以和我說,看我能不能幫你。”程樹應該看出我不想他知道我家裏的事,也就識趣地沒有多問。“嗯,謝謝你,我會的,你快回去吧。”“那我走了。”他和我擺擺手就走了。我站在後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淚逐漸模糊了雙眼。

程樹,不是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家的事,隻是他們對我太殘忍了,而我又怕你知道後,慢慢地你,對我的關心到最後會隻剩下可憐。

等淚水風幹了以後,我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推著自行車進去。

正在爭吵的兩人看我回來了,就停止了爭吵,但那個氣氛卻讓我喘不過氣來。“臭丫頭,你去哪了,終於會回來了?”爸爸那暴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厭惡這個聲音,更恨這個聲音。

“我去圖書館學習去了。”我淡然地回答,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去學習用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媽媽這時真是添油加醋,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我並不畏懼她,我忍她是因為她將我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我也恨她,恨她給了我生命卻處處置我於死地。“我是去學習了。”

“哼,養你個女兒有什麼中用?整天就知道讀書,我看你能讀出個什麼?讀了還浪費我的錢。”聽到媽媽說這句話我更是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