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Queen換了一身緊身貼身的連衣裙出來後,內心還有一絲小脾氣的她站在沙發背麵彎腰提起沙發上的一個白色小挎包直接走出門。可剛到門口,她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屋內,淡淡道:“小淩同學,你快點,別遲了,今天不管哪裏都不好預訂位置,要是遲到五分鍾,就不給我們留座了。”
淩縉在裏屋找前些天Queen在商場給他買的一件灰色小方領T恤,可是他翻了好幾處地方都沒有看到。於是跑進了Queen的房間,終於在她的衣服堆中翻到了。
等他換了衣服出來後,屋子中哪裏還有Queen的身影呢。
於是他忙走到門口的鞋櫃旁換了雙灰色的翻皮樂福鞋,就鎖門而出。
他知道她一定是去了停車場,於是徑直而往。
在這淩雲城一個多月,他們兩人也開車出去兜過幾次風。說起開車兜風,他就很佩服Queen來,因為他們兩人都沒有永恒國度的駕照,可Queen卻能以購買前的試駕方法,在每次出行前預訂到不同的超級豪車——畢竟她住的這個區域,也算淩雲城的富裕區。
當他來到花園中的停車場,一眼就被前方的一輛車所吸引,不僅是因為這輛白色鋼琴烤漆的跑車在陽光中泛著尖銳的光,而是車中一身黑色綢緞的Queen今兒長發如瀑,隨風而舞的長發向在對他說著今兒她的憂傷和彷徨。
他知道今兒她心中有事,同時他自己心中不也有一個未解的結嗎?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卻又故作淡然的含笑走向白色敞篷保時捷的副駕駛位,並未開門而入,反而是直接從上麵跳進去。
他本想逗她開開心,可是卻弄巧成拙,一隻腳踢在了棕色的真皮坐墊上,討得板著個臉的Queen黛眉緊蹙的看了自己一眼。
淩縉見此,並未驚慌,反而鬆了口氣,心中感歎:雖然自己忘記了很多事兒,就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曉,但好在她救了自己後又收留了無處可去的自己,並拿真心對待著自己……
在淩縉這顆經受了各種生活巨變後而成為了玻璃般易碎的七竅玲瓏心深處,Queen這個女人屬於善良類的女人,不過卻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正是這份神秘感,讓他為之動容和迷醉。
可是天公不作美,就在他已暗暗發誓要用餘生守護這個女人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的心,早有所屬。而這個城市,不是她的“終點站”。
那被拚湊而成的一行帶著強烈碎裂感的黑色文字,就像此時淩縉他自己的心——布滿了無數的碎裂紋。
他想,也許碎裂的不僅是自己想要更好重生的希望,還有自己餘生的夢想。
或者,經受了數次背叛後,他那“要力挽狂瀾去拯救天下蒼生”的抱負早就消耗幹淨;亦或者,他餘生的所有夢想和生活動力,就是和身旁這個心中裝著無數心事的女人“廝守”。
但是,他那充滿了蜜糖般的心緒,卻在今兒這個特殊的日子灑上了“苦水”——這杯苦水隻有他自己慢慢品嚐,而也必須由他自己去品嚐。
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中,他已經斷定:那個叫做King的男人和她有著過命之交;此時他們還在共同從事著某件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勾當;她曾是他身下的女人;她愛過他?否則為何是他的女人……
想到這,他麻木的將右手伸出窗外,想感受被疾風傷害的痛感——也許身體上的刺痛可降低心裏的難過?
不過他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畢竟他並未跟她上床,但自己卻很愛她,很需要她,並因內心的這種強烈欲望,他想為她付出所有。
同時,因為他對她的在乎,導致了他這天生本就高貴的靈魂居然生出了自卑感。
風很強勁的打在淩縉的手上,甚至有種要把他“卷出”車外的力道。
就在他屁股已經離開座位的瞬間,車子居然來了個緊急刹車,導致他“叮”的碰到了控製台邊緣,出了個醜。
Queen看了他一眼,抽掉車鑰匙就起身站了出去。“進去了,還傻著幹嘛。”
淩縉抬頭望著從車尾繞到自己跟前,卻徑直而去的窈窕背影,居然有了生理反應。
她今兒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走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本就曲線玲瓏的身姿充滿了美感和誘惑力。
淩縉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想極力遮擋發生變化的某個部位,避免成為笑話。他忙打開車門跟著她的身影而上。
而這裏,居然是一家高檔發型屋,灰色的外牆在突然變得陰雨綿綿的初夏甚是迷離,還好有數十盞射燈讓灰暗的牆變得有立體感。
淩縉從古代穿越到淩雲城後,盡管跟著淩小姐住在城主府,也跟著Queen去了很多公共場所,可卻並未進過今兒這樣風格的美發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