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給父親的信4(2 / 3)

有句話叫虎毒不食子,但是他呢竟然為了金錢和其他女人,想讓您在地球的血脈中斷。

其心可誅!

爸爸,這樣的惡毒心腸,他居然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當著我麵對很多人講,“她是被我保護長大的。”

真不知他心中是否有羞愧感。

放金魚那天呢,突然陣雨狂襲,如同您拋棄我那天時一般,我背著背簍去信用社存錢,腳剛踩在後門小溪的拱橋上,豆子大的雨滴就透過櫻桃樹和梨兒樹的枝丫,打在我的身上濕透了我藍白花的襯衫。

你讓我將四萬塊錢存在自己的名下,雖然我在信用社幫你簽名存過錢,可是我自己去存,卻害怕。

我磨磨唧唧的不想走,當衣服濕透了後便哭著跑上樓,跟您說:“爸爸,現在下暴雨了,我可以明天去存錢嗎?”

說完我把背篼裏的錢拿給您。

磨磨唧唧的原因是我不想您就此把我丟給謝澤波。

那個小背簍,媽媽以前常用來背錢。

不過更多背錢的裝備卻是裝豬草的背篼。

放一些豬草後將捆好的幾十萬現金放在中央,裝作割豬草,背到廠裏財務室。

而她和嬸娘們將錢放廠裏財務室後,就會去酒廠割豬草——那爬山虎的牆壁旁,是一口井,清清的井水被源源不斷的抽起來,靜靜流淌著。

井旁邊有幹淨的曬壩,每到采曲的日子,我就像很多大人般脫了鞋,洗幹淨腳踩在被木框固定的曲子上,感到腳下糯軟舒爽。

忙活完了,我去偷看被竹籬笆編成的大蒸籠而擋著視線的姑爹,他正大汗淋漓的用鏟子忙活著。他見我進去,忙笑著說:“你站外麵去,這裏太熱了。你等我忙完,就給你接酒。”

於是我聽話的走到蒸籠上的竹管旁,等著他來。

蒸籠上煙霧繚繞,諾大的車間如同仙境一般讓人神往。

霧氣騰騰,好美好美。

他忙完了後又在裏麵洗澡換了衣服,走過來就用竹勺接了一點點熱的酒,遞給我喝。

我吹了吹就一口幹了,並說:“有點辣,但好喝。”

姑爹笑了笑,長壽眉更彎了。

其實我沒告訴他,我覺得好喝呢是因為那點點瓊漿玉液皆為他血汗所換。

加之爸爸您以前也在酒廠上班,穿著一件墨綠色的汗衫。

……

爸爸,在這漫長的人生之旅,不知道當大家要營救的“我”疲憊不堪的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會否站在港口將我一把拉入懷中,並緊緊的摟著,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一輩子都不願意鬆開。

爸爸,還有最後一海裏,我就可以將船靠岸。

要是他走出了燈塔,並站在一海裏外的碼頭等著我下船,我一定會一眼認出他——盡管我的視力並不好;盡管我已經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模樣,但是我從“網絡海洋”中“打撈”了這麼多年他“拋出”的“漂流瓶”,而每個“漂流瓶”中,都裝著他不同時期的照片。

我一張張仔細的看過,雖然我迷茫的認為有些並不是他——好吧,也許我就是一個“睜眼瞎”,或者他也是個“睜眼瞎”,錯把別的“航船”當做了我駕駛的船,將唯一能停放一艘船的“我的港口”,暫時“收容”了那艘“楚楚可憐”的船。

當我跨過這一海裏,被他擁入懷中後,我會學著“改變自己”,學著“做個小女人”,學著“不再故作堅強”,學著“據理力爭”,學著“不鑽牛角尖”,學著“霸道威武”再不被任何“原著民”越“海”侵犯和“搶奪財產”——當然,最不能讓其他靠岸的“船”俘獲了他的心或者把他載著周遊世界。

爸爸,不說這個雖然航行艱難卻結局浪漫的航海故事了,我想,未來是一條康莊大道,又豈可為了兒女私情懈怠一生,讓自己終生疲於對他的“追求旅途”呢?

於是從多年前,便想徹徹底底的兩耳不聞窗外事般為自己寫一本書——“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不就是如此嗎?

其次是因為我想我和燈塔中的他有了太大的差別,曾認為,必須要兩個相同的人才能真正的走到最後,可近兒卻並不這樣認為。

我打聽了他很多年,也許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我命懸一線時挽救我於水火之中的人,讓我永遠無法忘記他對我的真心且全心的“愛”。加之這次我又是絕處逢生,我不想再錯過他。

我怕這一次錯過後,我這一生將真正不能再見他。

而我一個人默默的努力了這麼多年,卻連一個真正的擁抱,真正的吻都沒,我不甘心。

所以在新疆我非鬧著回四川,並在早上5點騎著自行車,打算沿著馬路獨自騎回來。

因我身上沒錢,也沒證件,但我不怕。因為我知道沿路都有武警,而武警桌子上便有水,如果我渴了可以在武警桌子上拿水喝,當作獨自騎行是“馬拉鬆”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