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蹤古陣破流霞”大陣中,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封閉的小空間錯綜複雜的形成了數萬萬條通道。
一招錯,全局落,陷入流霞無盡頭。
天意弄,地意愁,迷蹤途中枯骨樓。
緋月躺在冰層之下,唱起了愁緒萬千的歌謠,全身完全的碎裂。
韓冰擔憂的望著已經看不出任何人形的冰雕美人,問道:“緋月,你都成了如此模樣,怎麼還有閑心吟唱?”
從空中傳來了緋月悅耳的聲音:“韓冰,沒有了肉身,我就可以得到新生。”
韓冰異常不解,道“為何失去肉身,反而還會新生?”
可是他轉而心中明了:等自己步入他們的修靈境界,定會知曉原因。
“一招錯,全局落,陷入流霞無盡頭;天意弄,地意愁,迷蹤途中枯骨樓。”韓冰呢喃著緋月方才吟唱的歌賦,漸漸陷入了傷感之中。
這就是破解迷蹤古陣的口訣嗎?
可怎麼又如同講著修靈之士的一生。
踏入誘惑,便將蒙蔽心扉,永遠無法找到登上巔峰的路。天意的捉弄,生活在地上的人隻得愁緒萬千,苦難度日。迷迷茫茫的的走在修靈之路上,看著身旁的人不斷倒下,變成白骨,然後風化在時間長流中……
韓冰那星耀般的眸子,漸漸的黯淡無光,又緩緩的恢複清明。
突然,他俊俏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笑意:“緋月,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我又沒說什麼?”
隨著清脆聲音的消失,在韓冰身後,一個白色的虛影慢慢呈現。
當虛影凝實,冰層下方的所有冰晶不約而同的炸開,變成了細小的粉末。
“嘭!”
韓冰望著冰層下的變故,立刻匍匐在地,眼露驚恐,道:“緋月,你怎麼了?”
攀附在一根水晶冰筍上的白衣美女,慌忙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歡喜。
緋月,韓冰是真心擔憂著你的呢?哈哈……
緋月如此一遍遍對自己說著這樣的話語,整整兩個月,才讓自己的心完全的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類修士。
時光在這個冰雪世界慢慢溜走,沒有改變此處的任何東西,可是,卻讓韓冰緋月二人變得親近。
而緋月也終於破開了“雪芳禁”的封印,得到了自由。
韓冰沒有魂識,根本不知曉緋月已經離開了冰層,愜意的站在冰筍上望著自己。
他依然焦急的刨著冰層,不停的呼喚著冰層下的那攤白色粉末,想要從中得到回應。
“緋月,你還在嗎?”
“如果還在,你說說話。”
“緋月,你是要嚇死我嗎?”
“緋月,我是韓冰呀。”
……
緋月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韓冰立刻回頭仰望,隻見晶瑩透明的冰筍旁,正立著一個身泛橙色微光的絕世美女。
她那白色的長裙,無風自動,縈繞在冰筍左右,飄渺虛幻。
她那巴掌大的美麗臉龐肌膚如雪,泛著點點晶光。
……
看到她,韓冰立刻想起了戀寒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
可是緋月和戀寒不同,她的眸子中充滿了希望,而不是戀寒那般永遠隻有無盡的傷悲和布滿的淚水。
韓冰的心,“咯噔”疼了起來。
他明知道自己不會忘記戀寒的模樣,可是同她分別的時間,仿佛已經異常的遙遠。
戀寒,我們認識的時間,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相處的日子,不是嗎?
你還記得我韓冰嗎?
我韓冰讓自己的心扉生起了“護你一生”的執念,甚至讓它生了根,發了芽。
在這孤寂的兩月中,我也想過,就算是司馬文靜這丫頭,或者是眼前的緋月,跟自己相處的日子也比跟你多上好幾倍。
為何自己偏偏把你放在了心底的最深處,卻不是她們?
我們相處的日子,算算也真是少得可憐。
哎……
西山禁地每年仲商月圓,我對你的暗處遙望,加在一起,也不到十日。
從西山禁地回到傾城,我們便分開行動,沒有任何見麵的機會,除了花榮毆打我那日,你背上的紅色印痕,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
接著在韓家的各自為奴,我們就連碰麵的機會也沒有。唯一在見麵的那晚,你卻重傷的去了藍陽溪家。
傻妞,那一晚你和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我隻是遙望著房頂上你那篤定的目光,見你被那靈氣之火灼傷了全身,暈倒在藍陽溪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