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薛安博被關押已整整三天,薛府上下都心神驚慌。薛尚書和夫人為此事已是深眉緊鎖,茶飯不思,薛夫人整日以淚洗麵,薛尚書也止步於廳,徘徊不斷。“爹爹,娘。”素雅端著剛沏好的定神茶走來,“素雅,……”薛夫人似有千言萬語,卻還是止於心口。“娘,我想好了,既然暫無他法,我願意進宮。”素雅依然言辭堅決。“素雅,此事尚有從長計議,爹爹萬萬不能犧牲你的幸福。”薛尚書話中帶悲戚,“素雅,爹爹和娘知道你救你哥哥心切,可是,……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爹爹從小把你視作珍寶,原以為你和孟粵一起能共此生,爹爹和娘尚且欣慰,可是現如今……深宮似海尚無可說,而你與孟粵早已情投意合,如此……怎叫爹爹和娘……於心何忍啊!”薛尚書已然泣不成聲,薛夫人也掩麵而泣。麵對著如此焦灼悲憐的雙親,素雅上前將二老擁懷,繼而轉麵掩淚:“爹爹,娘,哥哥已經被關三天了,天涯府乃是至酷之地,哥哥何以忍受。”素雅堅決:“現下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有誰願意趟此濁水?”見薛尚書和夫人稍有轉意,素雅遂稍退開,轉而跪地,見此狀措手不及的薛尚書及薛夫人,連忙上前挽起素雅:“素雅,您這是……”。“請爹爹和娘成全。”素雅叩拜。“隻要能救出哥哥,勿說進宮,即便是要素雅的生命……”薛夫人上前捂住素雅的嘴,含淚道:“素雅,別怪爹爹和娘,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哥哥是家中唯一的兒子,要是他……,叫爹爹和娘怎麼活。……”素雅抱住薛夫人,薛尚書上前,:“可是素雅,你……”“爹爹和娘請放心,素雅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薛尚書無奈點點頭。
從廳堂折回閨房,素雅算是寬慰了些,現下算是安撫了雙親,心裏稍許有了些平複。“小姐,您真的要進宮?”小小略帶不舍地問。“小小,不需為我難過,雖是為了救哥哥,可是入宮尚無那麼可怕,隻是今後爹爹和娘要靠你們多照顧了。”“小姐……”小小忍不住泣淚。“素雅……”是薛尚書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站在房外,“爹爹,快進來。”素雅起身相迎,“爹爹,既是已定入宮,就不要再感傷與我,此事我意已決,隻是今後女兒不便身邊,爹爹要多多保重了。”素雅依舊的決然。其實薛尚書此番而來,並非為了入宮之事,更另一事,薛尚書幾番斟酌,還是決定與素雅一談。“小小,你去給小姐做些吃的,暫別與外人打擾我們,我與小姐有些話要說。”薛尚書厲聲。“是,老爺。”小小退身,隨即關上了房門。
“爹爹,您有何事要與素雅說?”素雅略有好奇。“素雅,爹爹雖貴為尚書,可是朝中之事早已過問不多,如今年事漸高,更是力所不從。爹爹隻希望你和你哥哥能平安,幸福。可現如今你哥哥深陷囹圄,隻待你去救你哥哥了,尚且不說入宮之事,隻是……”薛尚書有些遲疑,“爹爹,有話當說無妨。”“素雅,你與那孟粵已是情投意合,可現要你入宮,爹爹思考再三,還是心中更覺不妥。……”“爹爹,我與孟公子恐是有緣無分吧,命中冥冥有定意,爹爹和娘也無需為此感懷。”素雅怕剛說服的話又被薛尚書的幾番話重回,忙回音。薛尚書聞言,雖心中不免傷感,可多少有了些寬慰:“素雅,既是如此,為父也不多說,你好好休息。入宮之事我會安排給柳大人的。”語畢,薛尚書頷首舉步離開。
晚膳亦是無人嚼味,待回閨房,素雅依窗而靠,望著那渾圓的皎月,心裏如同錐心刺骨,回想起當初的邂逅:記得那次剪子胡同奪回錢袋,他那一眸的回望:“姑娘,這錢袋是你的吧,此處人多混雜,姑娘要多加小心才是。”“姑娘?公子何以稱呼我為姑娘?”素雅倍感好奇他一語中的。“耳洞,若是翩翩君子豈會有耳洞?”他有些得意。素雅急忙撫耳,臉略微紅,遂疾步離開。……恰到府門口,“姑娘!……”他竟尾隨,“公子相貌堂堂,如此緊追,不該是君子之風吧!”姨娘女兒裕琪有些怒氣。“姑娘,是你剛才突然急速走開,還未等我緩神……隻是錢袋尚未歸還,本來就是路見不平,……然而追回錢袋沒有歸回於姑娘,反而成了……什麼了,隻怕世人知道就笑話我見財起意了。”他有些語無倫次。“多謝公子拔刀相助!”素雅接過錢袋,彎身謝過。“裕琪,我們進去吧。”回頭對裕琪說道,兩人相挽入府。回首相望,他竟那般柔情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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