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儀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父母正在看電視。
陸儀這麼晚了還帶著晚晚回來顯然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急忙的上去接過出租車司機遞過來的兩個行李箱。
晚晚已經在陸儀懷裏睡著了,陸儀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她也沒有醒過來。輕輕帶上房門,父母正在客廳等著她。
不待母親開口問什麼,陸儀就直接告訴了他們,“我離婚了,明天去民政局辦離婚證。”
“你們是為了什麼事情離婚的?年輕人,別賭氣。”父親以為兩人隻是吵吵架,以前兩人也吵,這是從來沒有說過離婚。父親以為這是兩人的戰鬥升級了,隻是這離婚還是不至於的。
母親也懷抱著這一想法,也湊過來勸,“兩口子過日子好像上下牙,總有磕著的時候。你們吵歸吵,離婚還是不要輕易賭氣。”
陸儀有些無奈,自己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兩人之間沒有劉芸的事情,隻是向以前一樣的吵吵架,自己又怎麼會這樣難過呢?如果不是看著在外麵,自己估計早就哭了出來了吧?
“我也寧願是吵架阿!他有了外遇,那個女的還懷了孩子。你說不離婚怎麼辦?”陸儀有些氣悶,心理憋了一路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有些歇斯底裏的發泄。“你說我怎麼能不離婚?媽,我也不想的阿!”
陸儀的哭聲讓兩個老人心疼萬分,“別哭了,別哭了。我們也隻是著急你。”
陸媽媽看著哭成了淚人一樣的女兒,心裏隻有心疼了,哪裏還顧得上問什麼。“你快點去睡一覺吧,晚晚要是醒了找不到媽媽就要哭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吧,快去休息吧!”在陸媽媽的連聲勸導下,陸儀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紅腫著眼睛去了自己的臥室。第二天早上,陸儀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了,自己平日裏從來不會醒的這麼晚。這幾年在夏家,為了不讓婆婆嫌棄自己懶,陸儀總是早早起床。可能是因為昨日的情緒發泄,自己才睡的這麼香,醒的這樣遲。
想起晚晚,陸儀往身旁摸去,意外的撲了個空。陸儀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從床上翻身坐起,就直往門外找。她擔心晚晚被夏家的人接走,想到昨晚夏家暫時的退讓,她就覺得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疾步下樓,卻意外的聽見晚晚在跟著電視光碟學著念英語的聲音,陸儀慢下腳步來,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沒有走下樓去,她有些害怕見到晚晚,或許晚晚會問她爸爸去哪兒了,或許晚晚會想著為什麼要住到外公外婆家裏來。陸儀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回答女兒的問題。更害怕和自己的父母解釋自己失敗的婚姻,當初母親那樣的阻攔自己的婚姻,自己卻還是一意孤行要和夏鴻生結婚。現在夏鴻生的行為無疑是給了陸儀一個清脆的耳光,讓她清醒了過來,也讓她更難堪地麵對自己最親近的人。
陸儀怔怔地坐在了第一階樓梯上,在樓梯左邊正好能看到母親在廚房裏忙活,旋轉的扶梯正好將她有些瘦削的身形掩蓋了起來。陸儀坐了許久還是沒有鼓起勇氣下樓,有些失笑,這幾年自己的勇氣還是沒有什麼增長。不過,想起昨晚氣著婆婆的話,自己的口才倒是有了不少的鍛煉。
“外公,外公,你去哪裏了?你都不陪我玩了!”晚晚衝上去抱著剛剛進門的陸爸爸,有些不滿的嘟囔。
聽見父親回來了,陸儀意外父親怎麼一大早就出去了。自從父親退休之後就一般在家裏打打太極,看看古文,很少這麼早就出門。陸儀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麻了的腿腳,攙著樓梯想休息一下。卻看見母親在廚房門口向父親招手,父親安撫好撒嬌的晚晚,疾步走向廚房。
陸儀忙退了幾步,將自己藏在樓梯的轉角處。她知道不該偷聽父母的講話,但是直覺告訴她,父母要談的內容,父親的外出都和她有關。
陸媽媽將手上的水珠在圍裙上擦幹淨,給陸爸爸遞上一杯茶,“怎麼樣?夏家人怎麼說?”
“哼,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陸爸爸灌了一大口茶水,似乎想澆熄心中的怒火,“我一大早去夏家,他們家的那個夏老婆子還有夏紅霞沒有和我說一句,當作是沒有看到我這個人。倒是那個劉芸還叫了我一聲‘陸叔叔’,說對不起咱們家陸儀。”
陸媽媽一聽就不滿的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麼阿,就是那個女孩,小小年紀就破壞別人的家庭!夏鴻生呢?他們夏家人都不講理了,還不和你說話了不成?”
“小夏倒是和我說了幾句話,叫我爸爸,說對不起我,對不起陸儀。但是現在劉芸懷著孩子,他不能不對她負責。”陸爸爸還有些唏噓,“以前倒是看不出小夏這孩子居然是個這樣的人,真是……唉……以後咱們陸儀可怎麼辦阿?”
陸媽媽心疼女兒心疼的不行,想起當初自己勸女兒不要嫁給夏鴻生,不禁怒從中來。“當初就不該嫁給他,還不是……”到底是忍著沒有說出來,“現在你媽要是還活著,看她還會不會說什麼!我女兒是被她耽誤了,以後可怎麼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