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一邊慢慢劃著水,一邊看著河中心開始下沉的小船,咧嘴笑道,突然聽到不遠處岸邊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音,他一下子立起了身子,轉頭看去,發現在岸邊有近萬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看到這一萬騎兵站在自己原定的登岸位置,林永一下明白這是對方派往梅月橋的人,他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帶著眾人重新向河中心漂去。而岸邊的趙利師看到河裏那群像稻草一樣飄在河水上的人,一下明白過來對麵這是疑兵之計,他們在這幾天不斷地進行演戲,一方麵千方百計地掩藏自己造船的蹤跡,另一方麵卻大張旗鼓地準備從梅月橋渡河,兩方麵一對比之下,任何人都會認為對方是打算通過小船進行渡河。
看著張皇失措從水麵上飄走的眾人,還有那河中心開始緩緩下沉的小船,趙利師雙手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他已經明白了對方就是利用了他思慮不周從而獲得了大量逃跑時間,假如他聽從黑袍男子的話,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梅月橋,而現在立刻趕過去,最多也就是拿下對麵極少部分的人,相比於他們之前計劃全殲黎明軍的設想相差過多。想起黑袍男子陰惻惻的聲音,他的臉由青色變成了白色,全身不斷顫抖著,又想到了那些後來趕到的如同野獸一般的士兵,不由咬緊嘴唇,想了許久,最後張開嘴無力地說道:“我們去梅月橋。”伴隨著他話音落下的還有嘴角的鮮血,他竟然因為恐懼,把自己嘴唇咬破了而沒有察覺。
在河中心的船上,看著空無一人的河麵,看著那些飄蕩在河中的漣漪,黑袍男子臉色鐵青,一臉懊喪,而枯槁男子則是一臉淡然,仿佛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黑袍男子一拳重重地砸在欄杆上,恨聲說道:“又被對麵耍了,他們那些船都去哪兒了,明明剛剛還在的,現在怎麼都沒有了影子,真是見鬼了。”
“河底。”枯槁男子淡然的說了兩個字。
“看來這就是疑兵了,他們應該是從梅月橋走了,我們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希望趙利師能有所斬獲吧。”黑袍男子扶額仰天歎道。
“難。”枯槁男子說了一個字後,轉身向他那些士兵說起話來。看著枯槁男子和他手下的如同野獸般的士兵打得火熱,黑袍男子眼中不由得產生了幾許怨恨的神色,他心中想道:“老九,你明明都想到了,為什麼不明著說出來,和我們這些正常人你從來不屑於理會我們,反而和那些如同野獸的野蠻人能聊得如此火熱,你要給我等著。”
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兩輪滿月一輪殘月照在大地上,明亮的月光下,趙利師一行人趕到了梅月橋,看著月光下的橋,景色沒發生什麼太大變化,這橋居然寬了近一倍。走近一看,原來黎明軍在通過這裏的時候,,一邊經過一邊用一塊塊木板和繩子重新搭橋,足足將橋的寬度拓展到能同時通過六個人,而此時橋上還剩下一小撮人在緩慢地渡河。看著那一小撮人即將和前方的大部隊進行彙合,他咬了咬牙,一揮手喊道:“一小隊上橋追捕,抵抗者格殺勿論。”
得到命令後的騎兵,頓時如同飛出弓弦的利箭一般,衝上了橋,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沒有讓馬走那些繩子和木板做成的擴展部分,而是兩騎並行沿著橋體原本的寬度衝鋒。馬蹄下帶來轟鳴而整齊的聲音。由於最後那些人都是一些久經戰陣的老兵,聽到後方那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他們沒有慌張,而是甩起自己的雙腿,衝著對岸衝了過去。
岸邊的眾人也聽到了對方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由於剛剛從普通人身份轉變為士兵,他們還沒有適應過來,頓時一個個臉色煞白,不過臉色煞白已經算是好的了,還有的腿腳發軟,癱在了地上,還有的則是已經褲襠部分開始有些濕潤了。
聞著空氣中不太美妙的氣味,賀晨星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羅恩,羅恩一下明白過來,大聲喊道:“都給我站好,對方衝不過來,那些孬種軟蛋,趕緊收拾好你們的衣服,我不想我再多一個尿褲軍的將軍這麼一個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