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向世界神樹祈禱,保佑他的歸來。”
九哲奧沉默地看著麵前的大片廢墟,還有正在重建家園的眾多螞蟻。
毛遂說的其實沒錯,他摧毀的,並非蟻族的戰鬥力,而是它們的信仰,他殺死的,大都是春風燒不盡的炮灰,但是在圓月大壇上的大屠戮,傷害的卻是蟻族最根本的儀式與信仰,這,足夠發動一場戰爭。
毛遂在旁邊輕聲說:“你知道嗎?我在地下快要十年才弄懂,這些蟲類的世界樹信仰,它們從來都覺得這世界其實是一株大樹,它們都是樹上的居民。同樣,枝繁葉茂的神樹早已經孤木成林,我們所在的世界在它們的世界觀中,並非母株,而那母株,才是它們永恒的向往。”
“無妄之災。”
“你說什麼?”
“平白無故的災難嗬。”九哲奧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哭,太陽已經出來了,把一束光正好照向了靜靜地站在缺口處的九哲奧。
“行軍蟻的新壇主!”
“蝶族來到咱們這裏的貴客!”
“他回來了!”
“他回來啦!”
“天啊,他簡直就是神樹的化身!”
眾說紛紜,全都集中在了這廣場上仰望著他。
旁邊的毛遂見時機成熟,抓起九哲奧攥著那巨大部件的手,高高地舉起來,朗聲道:“罪惡多端的機械蚊子,已經被你們的扛把子壇主給殺死了!這,就是它的殘骸!”
“至高無上的神樹啊!”廣場上的蟻人不由得感慨祈禱。
“至高無上的神樹啊!”所有蟻族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偶買噶,我的上帝啊一樣。
所有蟻族都不由自主地朝著九哲奧的方向下跪,施禮,無論是貴族,亦或是負重的螞蟻,來表達它們對於除掉施暴者的尊崇。
九哲奧第一次感受到高高在上的無上榮耀。
沒有人會注意你的背後是光明抑或黑暗。
“這是你最好的時機。”毛遂在旁邊低聲說。
九哲奧本來以為自己會害怕,但是忽然覺得所有的話語,在此情此景下都已經是水到渠成,出口成章:“你們的敵人是誰?”
“蚊族!”
議事廣場異口同聲,吼聲響徹整個空間,回蕩不息。
“你們甘心看著自己的同胞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嗎?”
“不!”群情激昂。
“那些吸血為生的肮髒生命,它們掠奪我們的蟻卵,搶奪我們的地盤,屠戮我們的同胞,你們怎麼能忍受?我們,是光榮的蟻族,我們腳下的土地,我們生活的空間,來自先祖的傳承,來自先祖的傳統,所有傷害都是對於我們先祖的傷害,所有對於我們的侮辱,都是對於我們的先祖與子孫和王與後的恥辱!你們能忍嗎?!”
“不能!”
蟻族的情緒被九哲奧推到了某個巔峰。
“所以,我們應該怎麼做?”
“殺!殺!殺!”安如山身上還被機械蚊子削掉塊皮,未傷筋骨,此時它的吼聲底氣十足,最為嘹亮。
“你們呢?”九哲奧像個狂熱的演說家一樣指著全場,指點江山,皆是情緒高漲。
“殺!”
“殺!”
“殺!”
“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