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雖已撤退,探子回報,他們在百米開外安營紮寨,嚴防死守,看樣子是要與我們打持久戰了,雖然有主子設置的結界,但我們還是要加派人手巡邏,以防妖魔偷襲……”雲凰認真的分析著敵情。
未央神色嚴肅,此戰雙方皆傷亡慘重,但她也看到了魔族隱藏的實力,妖魔人多勢眾,照這樣下去,墨白遲早會守不住,唯今之計隻有突出重圍找到無妄才能阻止這一切。
未央的提議遭到眾人一致反對,她是墨白的王,他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冒險。
“如果不這樣做,那你們倒是說說有什麼好主意?”如果這個時候她隻顧自己的安危,她還有什麼資格說她是墨白的王?
“骨長老,你們倒是出出主意啊?你們天機一族不是號稱窺探一切天機嗎?你們倒是算上一算,如今這困局該如何解?”蘇紀南正襟危坐,他的話讓眾人頓時看到了希望,連未央都期待的看著骨長老。
骨長老羞愧難當,他們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徒有一個虛名罷了,除了那個人,天機一族再無人能真正的準確無誤的窺探天機,他們所學不過皮毛,隻不過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一些罷了。
滿堂震驚,骨長老的能力他們是見識過的,每次他說的都一一應驗了,而如今他卻告訴他們,他學到的隻是皮毛,回想他說的話,他所預言的都隻告訴了大概時間,這世間真有人能準確無誤的知曉天機?那他該是如何的存在?
“骨長老所言是族中那位長老?我等親自去請。”因為天機一族除了隱世的長老,其餘的弟子並沒有誰出眾,所以眾人第一反應就是那人是長老。
“是在下死去師兄寧顧的大弟子,隻是我們早已沒有他的行蹤了。”骨長老臉上寫著無限的惋惜。
雲凰意外無比,脫口而出,“他不是死了嗎?”寧顧的大弟子不就是百啟禮嗎?他死的時候他還在場。
骨長老一看雲凰的眼神就知道他誤會了,“不是百啟禮,是百啟言,他被師兄從天機族譜上除名,趕出天玄廟,從此音信全無,後來從他那徒弟那裏得知他已身亡。”
當年百啟言與百啟禮同在身為天機族長的寧顧手下學藝,百啟言天賦極高深得寧顧喜愛,而後百啟言破格升為長老,有了收徒的資格,可他與寧顧一樣,眼光極高,不願收沒有天分的人,便離開天玄廟尋徒。
直到有一天,他遇見了一個身受重傷的魔族少年,他一眼便選中了他,所以他隱瞞了魔族少年的身份,帶他回了天玄廟,教他天機秘術,魔族少年沒有辜負他的付出,領悟能力越來越強,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魔族少年身份暴露。
他寧死也要護魔族少年周全,寧顧一氣之下將他除名,連同魔族少年趕出了天玄廟,魔族少年回了魔域,而他卻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再得知他的消息,卻是他的死訊,寧顧氣血上湧,吐血不止,他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身體也越來越弱,直到死還在念叨他。
雲凰臉色不悅,一個死了的人說起來還有什麼意義?其餘人同樣不悅,他們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你們聽我說完,我天機一族曆代族長都會以骨符相傳,而我師兄卻將骨符偷偷放在了百啟言的身上,骨符本該和他共存亡,而兩天前,有人卻拿著那枚骨符到了我天機一族。”骨長老目光緊緊盯著李三。
李三隻覺得毛骨悚然,連忙交代骨符是未央給她的。
“骨符是我給他的。”未央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麼一段淵源,現在想來,在寧顧心裏,百啟言才是他選擇的接班人,哪怕他收了魔族人為徒,他還是喜愛他,隻是拉不下麵子罷了。
兩個要強的人就這樣踏上了生離死別的路。
“主子,那骨符是?”骨長老情緒激動,如果能找到他,他一定要完成師兄的遺願,讓他回來。
“我不知道百啟言的下落,這是我家人百謹言留給我的。”
但凡了解過未央的人都知道百謹言死了,一條線索就這麼斷了。
未央沒有再給他們機會磨蹭,直接通知他們,等天黑,她就行動。
未央離開後,眾人麵麵相覷,都把視線落在雲錦州身上,雲錦州當即表示他會同未央一起去,也快步離開。
夜幕降臨,站在墨白的城牆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不遠處的火光,若不是未央吩咐不許輕舉妄動,他恨不得派人前去偷襲。
未央與雲錦州悄聲出了城,雲錦州仿佛有感應一般,回過頭望著城牆上那一抹偉岸的身影,無聲的告訴他,他會平安歸來。
雲凰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一顆心始終無法平靜,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多時,遠處火光淩亂,聲音嘈雜,雲凰心裏咯噔一下,她們被發現了,雲凰心裏默默祈禱,見火光像墨白方向移動,雲凰知道出大事了,連忙帶上人出城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