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疑是傾城色(1 / 2)

金色蝴蝶的翅膀仍在不停顫動,一直停留在李井闌的鬢間,不肯離開。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洗禮下,李井闌尷尬萬分,恨不得馬上消失才好,而讓她感到最不安的還不是眾妃不可置信的眼神,而是劉病已看向她若有所思的視線,就這麼一直膠著在她身上,複雜難明,黑眸深沉,讓人難以猜透他心中所想。

李井闌被盯得全身都出了一層細汗,她也搞不明白這該死的蝴蝶為什麼不飛到嬪妃的頭上,而偏偏要停留在她的鬢間?照理來說,皇宮中待久的人,哪個不是心思深沉,戎婕妤既然獻了此計,必然是有所圖謀,這蝴蝶最該待的地方,也應該是戎婕妤的頭上。

再看戎婕妤,注視著李井闌的視線頗為怨懟,顯然是怪她擾了她的好事。李井闌呆呆站在那裏,也是苦不堪言。

其實,這金色蝴蝶並非無故飛到李井闌頭上,而是李井闌體質異於常人,在中了天下第一奇毒地獄烈火後,她是第一個沒有死的人,又加上血玉驕陽日夜滋養,體內自然散發一種隱隱的奇異體香,那蝴蝶嗅到,方才找來。

一會兒,震驚中的張婕妤首先回過神來,以袖掩唇,咯咯笑著,打趣道:“男子中,如李大人這般俊美無雙的人物,世上少有,就連這蝴蝶,也為你的絕世姿容所傾倒,把我們這些小女子都比了下去。”

其實,在除戎婕妤的其他嬪妃心中,這金色蝴蝶停在李井闌的鬢角,自然比停在戎婕妤頭上來得好,眾妃子平時明爭暗鬥,誰不盼望早日懷上皇上的孩子,將來才能有個依靠,不至於老來孤苦,寂寞宮中。誰先懷上,誰便先贏了一籌,哪肯白白把機會讓與旁人?

而李井闌,美則美矣,卻是個公的,對她們構成不了威脅;退一萬步講,皇上真對李井闌存有那般心思,也隻不過是一時興致,玩物罷了,一個男人,既不能生孩子,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寵物。

劉病已和李井闌的關係不止一般君臣關係那般簡單,還是朋友,也是兄弟,平時二人交好,很多時候都在一起談論朝政,針砭時弊,把酒下棋,騎馬狩獵,確是顯得親密。因為李井闌長相太過俊美,又有一種雌雄難辨之美,宮中也早有傳言,說李井闌是劉病已的孌寵,二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隻不過無人敢流進劉病已的耳中,李井闌偶然聞之,也是一笑而過,這些個流言蜚語,顯然是有心人刻意捏造,想毀她清譽,借以打擊她和其他大臣的關係,好對她造成孤立之勢,不外想,肯定是她的政敵所為。

對於一些空穴來風的謠言,你越在意它,越苦心辯解,那麼別人就越往歪處想,不但不會止息,還會更加甚囂塵上;還不如淡然處之,時間久了,自然會淡。

公孫婕妤也回過神來笑道:“這蝴蝶兒莫非是隻母的,不愛美人兒,專愛美男子。”

戎婕妤眨了眨眼睛,掩去眸底濃濃的失落之色,也笑道:“這金色蝴蝶到底是公是母,臣妾也不知,不過以李大人這般俊美的人物,不論公母,都要為之著迷。”

……

眾妃你一言,我一語,都拿著李井闌打趣,劉病已不開金口,李井闌是走也走不了,隻能木頭一樣杵在原地,暗自著急,心裏麵慌得很,她可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兒身,一件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給她帶來致命的危險。

在眾妃調笑夠了,劉病已才慢慢的踱步向李井闌走來,每一步都走得極慢,他深邃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李井闌,唇邊勾著一抹輕慢的笑意,帶了一些危險之感。

黑底鑲金線的蟠龍靴停在李井闌腳邊,劉病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色深沉,眼底如黑琉璃一般,波光湧動,李井闌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白瓷般的臉上密密沁出一層冷汗,她恐懼,來自心底的一種恐懼。

李井闌在劉病已巨大的磁場威懾下,腳都開始有些發軟,心跳得仿佛要飛出胸腔,正當她感覺自己就快暈倒時,劉病已笑了,如冬去春來,空氣中那一股子濃重的感覺倏然散去,莫名的令李井闌心裏一鬆。

劉病已出手如電,笑笑的伸手捉起她鬢角的金色蝴蝶,擰在手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仿似自言自語的,語調慵懶道:“蝴蝶戲美人,好一副美麗的圖畫,方才那一刻,朕當真以為愛卿乃是一名女子,美得令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