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消失了,我下意識地貼在牆上,心冷得比冰還要冰,尼瑪這種鏡頭我曾經在電影電視中看過無數次,接下來大概就輪到什麼怪物突然出現襲擊我了吧。我感到手掌的汗,有點多,神經繃得緊緊的。
但是,等了大約三分鍾,居然沒有發生想象中的襲擊,這種時候,我知道千萬不能亂動,黑暗中隱藏的怪物必定在待機,一旦我出現什麼漏洞,必定被……我腦海中呈現出自己劈裏啪啦,各種血漿飛濺的鏡頭來。
我緊張地戒備著,直到我聽到一個聲音響起:“臭鮫人,有種就殺了我們啊,老子啥都不怕!”
這是……人的聲音?!這聲音從那關著門的岩洞中發出來,我望望手中緊握著的戰鬥匕首,突然感到略尷尬,我是不是想多了?我連忙走到哪門前,敲了兩下,問:“誰在裏麵,需要幫助嗎?”
看起來,是有什麼人,被關在裏麵了,基於人道立場我是應該救他們的。但這門雖然是木製的,可入手的感覺極其沉重,也很堅固,看來用匕首去翹它是打不開的……然而,這時,那關著的門卻打開了!
一個穿著蘿卜皮(軍裝)的男人打開了門,這……你能想象得出,我費勁心機在思考如何打開門救人時,這門卻被關在裏麵的人自己打開那種鬱悶的心情嗎?能不讓我如此尷尬嗎!
“怎麼是你?”那男人看到我明顯吃了一驚,“考古隊的領隊,你居然沒死?”
“貓有九條命,而我比貓還多一條,”我聳聳肩,接著走進那門裏,“你們是將軍的手下,怎麼被關在這裏,你們的主子呢?”
眼前這岩洞比我剛才進入的要大得多,不下四十平方的空間裏擺滿了各種幾近透明的石頭,看那樣子似乎是某種水晶,而被關在洞中的三個人,正在拿著一種奇怪的器材在加工這些水晶。
“別提那死胖子,他把我們這些兄弟給賣了!”一個在操作一種看上去好像台鉗一類東西的蘿卜皮怒罵道。
我奇道:“他怎麼賣了你們,你們對將軍不是極之忠心的嗎?”不忠心,誰會跟著那死胖子幹出如此異想天開的事啊,將軍召集這些人妄圖借助什麼神秘力量,重回他爺爺的輝煌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
“他啊,早跟那鮫人妞兒密會去了,還對那鮫人妞兒獻媚說,他的人想要怎麼用就怎麼用,就算抽我們骨肉都沒問題,一切聽鮫人女王吩咐之類,嘖,這老小子居然和他爺爺都一血脈,我算是看錯他了!”
“許二,你還別說,他爺爺能好到那裏去,你想想當初他爺爺給我們的承諾,再看看現在有多少兌現的,不,正確來說在將天下據為己有時,所有的承諾就成了廢話!”
“等等,”這些吐槽,此時一點幫助都沒有,我必須打斷他們“那,將軍在什麼地方,你們知道吧?”
“小兄弟,你是想去救那廝嗎?”給我開門那男人鄒起了眉,“那種人,我不覺得你應該冒險去救他的……”
我當然知道,我就沒想過要救那豬,所以我擺擺手,歎了口氣,說:“你們那裏就像像一間千瘡百孔的老房子,支柱已經腐朽,不穩,就算外表如舊也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你們都是漢子,跟錯了人,忠錯了心,做錯了事沒錯,但絕非沒有出路。你們不要放棄逃生的希望,找機會出去才是正事,想想你們的家人。”
那裏的天下,早已是猿類的天下,隻有猿類放不下的欲望。欲望就像白蟻般,侵蝕天下的柱子。支柱已毀,修補得再怎樣好,也隻是危房一間。要重建房子,務必重新打下支柱,隻是……有些人貪圖安逸,難以覺悟遷。有些人自謂仁者,替人修屋遮陰,可惜缺乏遠見……反害屋內人成塌屋亡魂。
天下欠的是一個強硬的逼遷者,並不是一個沒遠見的懷仁者,而我知道這個人絕不是將軍那廝,讓他得到天下,這個天下隻會更加糟糕。
那三個蘿卜皮沉默了,久久才開口,“我們不是不想出去,隻是怎麼出去?就算離開這水,我們又如何逃出生天?”我知道來時的路,那一段水路沒有氧氣遊,在窒息前是不可能遊出去的,幸好我看到這洞的角落放著幾隻水桶,水桶很大隻要……我當即將自己在來路丟下發光青苔石做記號的事告訴了他們,讓他們離開這水後,躲藏在水前麵靠近右邊的岩石裏,我是不敢讓他們與熬二十彙合啦,畢竟這種時候得留個心眼的好,後來的事情倒真因應了我此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