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靈爺爺,熊爺爺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哎……”祭靈老爺子被提到熊元老的傷勢,臉色難看之極。
“蠻熊還是小看了那頭孽畜,那孽畜的神通,竟有滅魂之力,若被擊中,將傷至三魂七魄,不過也幸虧蠻熊使出了焚血三疾這門上古殘術,躲開了燭陰神通的大半威能,現在是傷了神魂。”
“剛剛,我給他服下了一顆靈嬰石,再用我的魂火驅出了燭陰神通的殘餘氣息,現在,算是暫時保住了老家夥的命,至於讓他醒來,還需一些可以治神魂的珍惜寶藥,不過這種寶藥多是生長在凶山惡水,大荒深處……”
聽到這裏,餘文心中一沉,大荒深處,那可是人跡罕見的絕地,看著安靜如睡下的熊老爺子,餘文的眉目緊鎖成了一團。
餘部其餘眾人聽到祭靈老爺子的話語,也是臉色難看很,皆是滿腔仇恨的盯著部落外正在瘋狂攻擊大陣的凶獸燭陰。
老爺子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了,吩咐蠻虎等人將熊元老送至一個安靜的石屋,然後也是極為認真的讓餘文去療傷,將自己珍藏一些寶貴藥石拿出。
餘文退下之前,老爺子嘴角蠢蠢欲動,不過沒有聲音,就在餘文一腔心事的準備退下療傷時,一整如蚊呐般細微的聲音傳入了餘文的耳朵。
“文兒,若是大陣被燭陰所破,也就隻有你的秘術急速,才能逃脫,祭靈爺爺希望你能或者離開,切不可在青石戰場上再出現。”
蚊呐細聲,傳入餘文耳中卻似晴天霹靂,驚駭的向祭靈老爺子看去,老人準備踏上大陣祭壇的神情肅重無比。
看到餘文似乎難以置信的神情看來,老人笑著點了點頭,寬大的黑袍一揮。
“去吧孩子……”
說完,不給餘文任何開口的機會,飛身上了祭壇。
餘文覺得自己的腦袋徹底的空白了,思緒隨著祭靈老爺子的傳音徹底的不知道跑去了何方,一步步失魂落魄的搭著虎子,向後方走去。
“難道,祭靈爺爺沒有把握守住青石麼……”
“讓我不要在出現在青石的戰場上?”
餘文的眼神中出現了第一次的盲目,眼光掠過那些換在積極備戰的餘部族人身上。
看著餘文看來,餘部族人中,一張馬臉的大馬叔和一群獸皮漢子正對著他們餘部的小天驕也發出善意慈祥的微笑。
身邊的虎子笨拙的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己,對這餘文的目光發出嘿嘿一笑,一邊還碎碎念著。
“餘文啊,你對付燭陰的那幾招真的厲害多了,好像餘鄂叔教給我族中的一些功法都不及你的厲害,嘿嘿,作為兄弟,不教我兩招就太不夠意思了……”
祭靈爺爺一身黑袍的站在大陣的祭壇,用那破舊的石盤使動咒法,在與大陣外咆哮震天的燭陰較量。
蠻虎叔和餘鄂叔去安置著傷了神魂的熊爺爺。
就連餘部之外的人族都在為這場獸潮大戰做著最為壞的應對。
所有人都在努力,所有人都在為活下去奮鬥,餘文嘴角抹過一絲自嘲,為什麼我就不能陪著我的族人上戰場,而是在危險來臨時,像個懦夫一樣逃走。
就因為我的天賦,就因為我是什麼餘部的希望麼?
“不……”不知過了多久,像是有被燭陰的葵水雷域擊中,心中有萬般不甘咆哮而出,餘文的眼中劃過一絲決然。
“對不起,祭靈爺爺,我怕是做不到,因為我無法想象,我的族人一個個倒在我的眼前,倒在血泊中,我卻畏懼逃命,留我殘軀,苟活下來,我如何麵對等待我們回歸的族人們。”
愧疚的向祭壇上那個黑袍瘦影看去,餘文起波許久的心,終於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嗬嗬,萬獸噬身,終究不過一死而已,又有何懼?”
緊了緊搭在虎子身上的手臂,餘文頓覺念頭通達,潰散的精力似乎都凝實了許多,一顆修行的道心更是趨向圓滿一些。
並肩和和虎子而立,青石大陣外的陰雷更為密集可怕,凶獸燭陰似乎隨時都要撕破晃動厲害的藍色屏障,攻擊而入。
遠處,還有十萬頭蠻獸在磨牙利爪,帶著遮天的凶煞,等等待著一場殺戮屠赦,不過餘文的心中卻無一絲畏懼,傳承逆天功法中的驚天戰意似乎又開始在醞釀蠢蠢欲動了。
“祭靈爺爺,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