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祁失笑道“姨母還真是不講情麵,侄兒不過就是想請姨母給我們家的芝蘭坊造些新胭脂,價格隨你開,你何必要這般執拗。”王暮淡淡道“我無兒無女的,手裏的銀子自己都花不完,等我以後駕鶴西去後,剩下的這些花不完的銀子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小輩拿回去了。”寧祁沒理會她東拉西扯這麼多,將話頭轉回來道“姨母,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可是請你出山不光是我的意思,更是我娘的意思。”王暮回道“既然是她的意思,那就讓她自己來和我說,請你一個晚輩過來和稀泥,有意思嗎?”寧祁被她說得有些尷尬,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那愛麵子的性子,讓她來和你說這些,還不如直接讓她去芝蘭坊的店鋪當夥計呢。”王暮絲毫不為所動,道“那就讓她去唄,說不定你們芝蘭坊的生意會因此大好呢。”
寧祁被她說的無言,和她軟磨硬泡了一會兒後,王暮還是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寧祁無法隻好無功而返。
白若寒聽著他們的對話,卻也不好插嘴。等寧祁走後,王暮看了一眼寧祁送的兩大袋就對白若寒道“我估摸著小子給我送的是一些什麼吃食綢緞之類的,你就拿回去吧。”白若寒趕緊拒絕道“那怎麼使得。”王暮道“這些東西我都不缺,放在我這裏不過是占地方而已。你家有祖母和弟弟,就算你不用,給老人小孩用也是好的,就別推辭了。”她這樣一說,白若寒也心動了,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白若寒在王暮這裏用完了午膳後,就和王暮告辭,打道回府。她出了門後,叢雲還是想往常一樣,等在門口,見到她後,和她打了個招呼。兩人正準備回家,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白姑娘請留步。”
兩人回頭一看,這人正是白若寒方才在王暮家裏見到的王暮的侄兒寧祁。叢雲見此情形,立馬想起了在司命星君那裏看到了白若寒的命格,這人不正是她命格裏寫的未婚夫嗎?
叢雲當即警惕了起來,上前一步,將白若寒擋在身後,叢雲雖隻是個護院,但一向很有分寸,這般做派倒是讓白若寒有些詫異。寧祁對白若寒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白姑娘別見怪,我專門在這裏等著你的。我是想請你幫我說服我姨母。”白若寒愣了一下,搖搖頭道“寧公子請見諒,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寧祁好像知道白若寒回這樣回絕自己,也沒流露出什麼失望的神色,隻道“白姑娘有所不知,我姨母之所以不願幫我們這個忙,就是因為她和我母親有過一些不愉快,這事雖已過去很久了,但是兩人都拉不下臉來。我請姨母幫忙,不僅是想讓她幫忙製出一種新的胭脂配方,也是想讓她和我母親能重歸舊好。我看得出來,姨母很喜歡你,想必你說的話她也能聽進去一些。”白若寒聽她這樣說,便有些動搖了,若是自己能幫師傅與她的親姐緩和關係也是好事一樁。
正當她猶豫時,就聽叢雲道“寧公子說的雖不假,但是我家小姐畢竟隻是王師傅的徒弟,若一個不慎惹了王師傅不快,被她掃地出門,那可不是吧自己都賠進去了?所以還請寧公子不要為難我家小姐了,你們的私事還是自己解決的好。若是沒有什麼其他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著竟是拉過白若寒,直接將人帶走了。白若寒一時沒反應過來,竟鬼使神差地跟著他走了,走之前連句客套話也忘了說。等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她才反應過來,方才叢雲的舉動似乎很是不妥。她趕緊抽出手,想對叢雲說一些訓誡的話,可滑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叢雲手裏一空,但見她麵上的神色,便知她是在怪自己方才失禮了,趕緊主動承認錯誤道“小姐莫要生氣,方才是我的不是。我隻是見那寧公子看您的眼神有些不對,所以才那樣的。”白若寒臉上有些發熱,低下頭去,道“這些都無甚要緊的,隻是下次被在外人麵前失了分寸就是了。”叢雲一聽她話裏把寧公子歸為外人,那自己不就是她的“內人”了嗎,心頭一喜,立馬回道“是。”白若寒被他這樣逗笑了,也不再此事上繼續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