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叢雲在白家的日子過得很是順心。平時當當護院站站崗,心血來潮的時候就弄出些是非在薑瑤麵前露露臉。也沒什麼大動作,倒不是叢雲不急,而是他知道薑瑤馬上就會經曆人生的轉折。
這些自是他在烏寧的命格簿上看到了,而薑瑤在經曆了這次的磨難後,便會自力更生,自強不息,最後苦盡甘來。不得不說烏寧寫命格簿的套路實在太沒新意,不過還好他寫的東西沒新意,不然他可就沒這麼清閑了。
那命格簿上寫的是薑瑤十七歲時家道中落,原先與她有婚約的人家見此情況,便與她退了婚,她在經曆了這些變故後,沒有軟弱,而是果斷自立門戶,憑著自己以前在家裏學到的東西做起了脂粉生意來,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她成了一代女富商。而叢雲要做的就是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不管薑瑤是否會嫌棄他或者像以前那樣不理他,他相信這一次薑瑤定是會被自己的誠意打動。
還有,這一世的薑瑤換了個名字,叫白若寒。叢雲覺著這名字起的甚妙,薑瑤可不就是這麼個看似冷淡實則溫暖體貼的人嗎。
果不其然,幾個月後,白家因為一次生意上的失禮,損失慘重,為此欠了不少外債。而後問題接踵而至,白家家主,也就是薑瑤的爹為了還清外債,不得不處理掉手頭的生意,一應付著突如其來的變故,然這還沒完,這些生意一轉交到別人的手上,就出現了問題,那些人自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於是有找上了白家家主。白老爺實在沒辦法了,隻得拿出白家的家產來補這個洞。可饒是白家家底豐厚,卻幾乎是費掉了整個家底,才堪堪將這個洞補好。
白老爺不是傻子,怎麼會沒有發覺這其中不對勁,他把整件事的捋一捋,就發現白家是被對手下了套,而對手之所以能成功地將白家置於這種境地,就是因為他們在白家安插了內鬼。然縱是白老爺發現了這一點,卻也為時已晚。這次變故給他的打擊很大,白老爺鬱結於心,很快就病倒了。他身子一向健朗,可這次卻是一病不起,這一病沒拖多久,他就撒手人寰了。
緊接著,白夫人也因傷心過度,病倒了,不就後也和白老爺一樣離開了人世。
偌大的白家在不到五個月的時間裏,竟成了一個空殼。家裏的下人自是遣散得差不多了,除開一些對白家極為忠心的家仆,其餘人大都走了,而叢雲便是那忠心的家仆之一。
白家雖是大戶人家,可家裏的人丁卻少得可憐,除了白老爺白夫人兩個當家做主的,白若寒還有一個不到七歲的弟弟和一個七旬的祖母,也就是說,整個白家現下能撐起來的就隻有白若寒一個。
白家對女孩不像其他大戶人家那樣隻求嫁個好人家,而是不僅琴棋書畫樣樣都學,還要會看賬本會算賬。故白若寒憑著她之前學到的東西,勉強吧白家的爛攤子處理完了。她將白家的家宅家產賣出去,用賣出去的錢還清了剩下的債,然後賣了一處小宅子,和弟弟祖母一起搬到了新這小宅子了。白若寒本來準備將下人都遣散了的,但念在祖母年長,弟弟還小,她一個人著實照顧不過來,就留了四個下人。一個照顧她弟弟白若麟,一個照顧他祖母,一個廚子做飯,剩下一個就是叢雲了。白若寒全然沒有想到叢雲也會留下來,他身強體壯的,留在這裏不僅領不到什麼錢,做的事情還不少,之前他受傷了也要堅持站崗就是怕會被扣工錢,然他卻解釋道,白小姐對他有恩,在他受傷的時候對他好,它從小到大沒人對他這麼好過,所以他要報恩。他這套說辭很是牽強,但白若寒已經習慣了他與常人不一樣思維,故也沒懷疑,既然他要跟著就跟著吧,反正他留在這裏也能保護大家的安全。
可是這一大家子人要吃飯藥花錢,這樣下去可是會坐吃山空的。於是薑瑤就想著有什麼賺錢的路子。她家裏以前是茶商,可如今那些產茶的茶園都變賣出去了,她也不能再做老本行了。而她一個姑娘家,好多生意做起來都不大方便,故這些天一直在苦惱到底做什麼生意比較好。
就在她苦惱之際,一日叢雲不知從哪裏弄來一盒胭脂送到白若寒的這裏。白若寒詫異地看著他手裏的胭脂,叢雲笑道“這胭脂是用我自己之前攢下來的錢。我見你最近心情不好就想把這盒胭脂買了送給你,因為我聽說女子大都喜歡這些胭脂水粉啊什麼的,想著你見了這些會不會開心一些。”白若寒苦澀地扯了扯嘴角,道“多謝你,你有心了。不過這胭脂不便宜,日後還是不要買這些東西浪費了。”叢雲回道“小姐能開心就不是浪費,況且都說女子愛美,就算一小盒胭脂價格不菲,照樣有女子為它趨之若鶩。”他這話說得有些不著邊際,但他的目的其實是想讓白若寒想到可以做胭脂生意這一茬。他知白若寒這幾天在為此事苦惱,白若寒命格簿上就是說她是靠做胭脂生意起家,便想到用這種方式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