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婚期越來越近,孚桑成日被婚事的繁雜事項弄得煩躁不已,又因著即將接任青華帝君之位,不得不將手頭的公務一點點轉交給手下之人代辦。她本已經在司木閣的人中選好了下一任司木星君的人選,然她將此事稟告給紫薇帝君後,紫薇帝君卻與她意見不同。紫薇帝君堅持要讓百花仙子接任下一任司木星君之位,孚桑明確向紫薇帝君表示百花仙子不僅沒這能力接任,也沒有能壓得住司木閣眾人的威望,而紫薇帝君就以百花仙子怎麼也是她的妹妹的理由說她也需要機會鍛煉。然一向對紫薇帝君言聽計從的孚桑,這回卻說什麼也不同意讓百花仙子接任司木星君之位,最後還與紫薇帝君險些鬧得不歡而散。若不是孚桑婚期將近,兩人指不定會大吵起來,到時可又讓不少好事者看了笑話。這件事同時也讓紫薇帝君對孚桑生出幾分忌憚,心中盤算著等孚桑正式接任了青華帝君之位,自己還是不能直接把實權交給她。
孚桑因為這些小事越來越煩躁,而她覺著自己之所以會這般,她將所有的原因都歸結到肚子裏那小東西身上,都說女子懷孕時,脾氣不好,易怒易心煩。她覺著自己簡直就是這一症狀的最佳例子,其實她的墮胎藥丸早就做好了,隻是每當她想要一口吞下藥丸時,心中總有一種磨人的不舍。她清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母性,然她卻知道這種母性對她現下來說很是不妙,她若現下不趁著腹中胎兒還小將它打掉,等她成親後必會露出馬腳。縱是她很清楚事態的嚴重,然她每回下不了手時,都會安慰自己道,就讓這小畜生多活一日。於是她腹中的孩子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軟下,不知多活了多少日了。
而這些日子,她也在暗地裏偷偷查著秦延的下落。她手裏最有用的線索就是食指有黑痣的男人,然她近來礙於婚期將近,不好與仙界其他男神仙接觸,隻好用元神出竅這笨辦法,去人家宮裏查看,可這法子用在稍微厲害一點或不厲害的神仙那裏尚還管用,而用在不止厲害一點的神仙上可就完全沒用了。一段時間下來,她竟是一無所獲。
眼見著婚期越來越近,她卻還是沒有找到秦延的線索,她都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了。她也曾自暴自棄的想過,反正她現下反正不是清白之身了,嫁人和沒嫁人差別不大,隻要秦延還要她,成親後利用青華帝君職位的便利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秦延了。然她白忙活了好久了,才想起她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地方,這些天來都是她想方設法地找秦延,秦延卻沒有找她。她曾想過,秦延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意外,或是被人囚禁了起來,或有其他什麼原因身不由己,所以才就沒有出現。然她隻要一想到這些似是而非的可能,她都覺心裏就像懸著一塊巨石,在心尖搖搖欲墜。
就在她婚禮的倒數第十日,紫薇帝君突然命人讓她立即去他?的宮裏,聽來人的口氣,好像紫薇帝君的心情十分不佳。她想起這些天來,與紫薇帝君起的最大的爭執不過就是為下一任司木星君的人選,以紫薇帝君的脾氣,尚且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發難於她。但能讓他直接讓人把自己叫去的事,估計必不會是什麼小事。
她心下略微有些忐忑,跟著紫薇帝君喚來的童子,來到了紫薇帝君的宮殿。一到那,就看見上座一臉怒容的紫薇帝君和一臉得意的百花仙子。
她恭敬地給紫薇帝君行了一禮,道“徒兒見過師傅。”紫薇帝君掃了她一眼,涼涼道"你心中還有我這個師傅啊。"孚桑裝作一頭霧水地繼續恭敬道“師傅何出此言?師傅在徒兒心中一直都是最敬仰之人。”紫薇帝君突然怒道“若我是你敬仰之人,你怎會在婚前做出這等醜事。你就算不顧及我的顏麵,也要估計你自己的名譽吧。且若是燕瑞知道了這事,你讓他怎麼想。”孚桑當即明白了紫薇帝君指的是什麼,她淡定回道“徒兒不明白師傅口中的醜事是什麼,若師傅覺得我不聽師傅的意見,堅持不將司木星君之位傳給百花仙子是折損了您的麵子,那徒兒無話可說。隻因師傅從小就教過徒兒要明辨是非黑白。但徒兒不明白這事又和師兄有什麼關係。”
紫薇帝君聽了孚桑這一語雙關的話後,麵色更不善了,然不等他開口,白花仙子倒是沉不住氣道“星君真是個能言善辯的啊,不過星君應該知道事實勝於雄辯這個道理吧。”孚桑看也不看百花仙子,隻淡道“我隻知百花仙子受罰期未滿,現下還應該在自己的宮裏麵壁思過,確是不知百花仙子這回麵壁思過還不到一月,這挑撥離間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如此看來,日後百花仙子還是多在自己宮裏麵壁思過吧,日後出去了,至少不會被人說成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百花仙子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