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衡量後,習月盈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肖洛桑朝她的背影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溯封走到她身邊,無奈道“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了一與習師妹見麵就要幹架的臭毛病。”肖洛桑撇撇嘴道“剛才你也看見了,又不是我先挑事的。是她嘴賤,我隻不過是回敬她幾句而已,她自己嘴笨說不過我就想動手,這可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溯封撫了撫額,勸道“接下來幾日你還得與她打不少照麵,她要是再挑釁你,你別理她就是了。”肖洛桑嘴上敷衍道“是是是,知道了。”
肖洛桑正與溯封說這話,易川便轉向秦延問道“師兄,你這回與肖師姐去哪裏玩的,玩的可還安逸。”秦延瞥了他一眼,道“你問這些作甚。”易川笑道“你們這些年去過那麼多地方,我雖然孤家寡人一個,也想日後有機會向你們一樣到處走走。”秦延不絲毫不給他留情麵,道“你孤家寡人又不是我害的,等你不是孤家寡人了,不用我和你說,你自然能找到遊玩的好去處。”易川神色突地有些落寞地無奈道“可我這不是有心無力嗎?”秦延見他被勾起了心中惆悵,便也不再繼續打擊他。
幾人閑話一陣後,肖洛桑與秦延回了原先的小院,他們走後,小院已是空無一人。肖洛桑成親後一年後,就將肖圓送走了。肖圓陪了她近二十年,肖洛桑不忍一直將肖圓留在這裏,給她找了戶不錯的人家嫁了,肖圓出嫁時年紀也有二十四了,已經算是一個老姑娘了。她嫁的那人,父母早亡,而他早年因忙於生意一直無心婚事,後來生意做上去了,就有無數的女子找上門來。肖圓與那人也算是舊識,兩人小時候還做過一段時間的鄰居,但若不是有肖洛桑的牽針引線,肖圓恐怕也嫁得沒有這般容易。肖洛桑可說是把肖圓當成親妹子一樣,連肖圓的嫁妝都是肖洛桑出的,且那嫁妝都與一般的富貴人間家女兒無差了。肖圓覺著嫁妝太貴重了,不太願意收,肖洛桑卻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每日受我差遣,被我嫌棄,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現下這些不過是對你的補償而已。若是你有心,嫁了人之後,還可以到我這裏來給我做飯,不過工錢可是不會漲的。”肖圓聽了肖洛桑這一番不著調的言語後,哭得梨花帶雨,然之後卻沒有再回來過。她沒回來的原因無他,因著她在成婚後的一年就生了孩子,實在無暇去找肖洛桑,有時肖洛桑想吃肖圓做的飯菜還得親自跑到他們家去。肖洛桑想肖圓這丫頭其他的且不說,沒心沒肺這點性子可是叫人恨得咬牙。
兩人習慣地看著空蕩蕩的小院,熟練地用幾個術法將小院收拾幹淨。這時兩人都有些餓了,便一道去廚房準備吃的。廚房裏有一些新鮮食材,都是溯封叫人給他們準備的。肖圓走後,肖洛桑與秦延凡是親力親為,便沒再找粗使仆役。每回他們外出回來時,溯封都會叫人給他們弄一些吃食過去,讓他們一回來就能吃上飯。肖洛桑不好意思在這等小事上還要麻煩溯封,便在每回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會叫溯封與他們一起吃飯,溯封總是以門內事務繁多的理由推辭了,久而久之,肖洛桑也沒有繼續請他過來吃飯了。
兩人在廚房乒乒乓乓的忙活了一陣後,不與會兒就弄出了幾道看上去很可口的家常小菜。肖洛桑在船上那幾天,幾乎沒怎麼進食,此時一見到這些平日裏最常吃的飯菜,隻覺心情大好,食指大動。秦延早已習慣她這幅饞樣,隻是在她吃得滿嘴髒兮兮的時候,嫌棄地給她擦擦。
酒足飯飽後,肖洛桑隻覺暢快無比。在外遊玩的這一年,雖與秦延一起看過不少無限風光,每日都過得極為安逸,但舟車勞頓後回了家,卻又一種無論身在何妨都無法比擬的踏實感。隻是希望這回的踏實不要就此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