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銀鏢裏的消息,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沉重,大多數時候,都是相對無言,或同時說一些蹩腳的閑話想以此緩和一下沉重的心情,但在說完之後,就連自己都覺著說了還不如不說。
兩人一番翻雲覆雨後,肖洛桑累得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秦延翻身壓在肖洛桑身上,問道“桑桑,可還滿意。”肖洛桑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尚且湊合。”秦延有些不滿意了,故作驚訝道“未付這般努力,在你眼裏竟隻是湊合,看來為夫還得再努力一把。”說著,竟是做出一副想要再戰的樣子。肖洛桑一把推開她道“行了,再鬧下去,我可就真吃不消了。”秦延稍斂了玩笑的語氣,道“你可想好了,我們這回回去,說不定日後再也沒機會出來了。”肖洛桑不滿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既然掌門都說了,我們隻是回去幫著擺陣坐鎮,真正對付海蝕獸的不是我們,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秦延擔憂道“話雖如此,那海蝕獸已經有五百多年沒出來作亂了,它上回出海為禍人間,暮雲山還是在仙界星君的幫助下收服了它。這回沒有仙界星君的幫助,最後能不能戰神海蝕獸可沒那麼篤定。”肖洛桑抬頭看著秦延,歎了口氣道“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得回去啊。近年來海上愈發不太平,蓬萊百姓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艱難,且不說那些什麼修道之人為天下蒼生的大道理。若我們暮雲山袖手旁觀,不僅是麵子上過不去,恐怕在這場災難中也難獨善其身。”秦延輕撫著肖洛桑的臉頰,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遺憾,道“我不擔心別的,我隻是覺著我們成親五十餘載,時間過得太快,於我而言著實是不夠的。”肖洛桑握住秦延的手,溫聲道“五十餘載不夠,那我們就爭取活過千百歲,最好能修煉成仙,到時便可不用煩心時間流逝了。”秦延笑道“借你吉言。”
次日,肖洛桑與秦延將這裏的一切打點妥當後,就動身上了肖家的海船,啟程回暮雲山了。近年來海上的暴風浪越大,海上的生意也是越來越難做,肖家為了減輕在海上出事的海船數目,已大量減少了出海的船隻與次數,可這生意還得做,於是就將一些小船換成了穩固的大船,也省得再海上來回跑。上回肖洛桑與秦延出海的時候也是坐的肖家的海船,那時海上還沒現在這般動蕩,肖洛桑勉強還能撐住。而這回,饒是修為頗高的肖洛桑也有些受不住這一直處於顛簸的海船。這船上的船夫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壯年男子,肖洛桑心想,倘若她是個船工,遇上這種讓人的海況,寧願裝死也不願繼續出海,而這些船夫卻遠比她一個修道之人淡定得多,這應該可以說是後生可畏吧。
經了五日的顛簸後,他們終於抵達了蓬萊島。這回海蝕獸出來的消息除了暮雲山上不多的幾個真人與他們幾個修為極高的弟子,就沒有人知道了。蓬萊百姓雖也察覺出來近來海況不平靜,但也沒往深處想,隻當是夏季漲潮的緣故。肖洛桑在上船之前,就親手寫了封信給肖家人與國公府之人,沒說海蝕獸的事,隻說近來暮雲山得罪了魔界之人,過不了多久會有一場大戰,怕他們會因自己與秦延的身份受到牽連,讓他們趁早出海避避風頭。
兩家也不磨蹭,在收到了肖洛桑的信後,立馬回信說他們準備帶著一大家子到中原避難。等肖洛桑與秦延回來後,他們也已離了蓬萊島,這讓兩人放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