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桑當即拿出她在家裏常被念叨的話來回溯昌道“當然心急了,我今年都已二十又四了,若我隻是個普通女子,這個年紀恐怕兒女都能滿地跑了。師傅你也是知道的,我家人這些年都為我的婚事操了不少心,現下若不把這婚事定下,恐怕我爹都不願給我錢花了。”溯昌被她這套不著調的說辭弄得一時語塞,半晌後才憤憤道“難道暮雲山每月的例銀還不夠你過活的?”肖洛桑理直氣壯道“夠是夠了,隻夠我餓不死而已。不過錢少是小事,忤逆父母,不孝可是大事。”溯昌不想與肖洛桑繼續糾纏在這個無意義的話頭上,但見兩人半點沒有鬆口的意思,索性也懶得與他們周旋了,不耐道“罷了罷了,我這作師傅的不過隻是為你們著想而已,你們若是真這麼急著把親事定下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至於定親的一切禮數章程,就按你們說的從簡即可,反正你們二人的家人尚在,不若你們就把這些事交給他們去操心吧。你們就好好在暮雲山上修行,等秦延完成了修行任務,你們再正式成親吧。不過你們中途若是想反悔了,這婚事也可以作······”他這話才說一半,肖洛桑與秦延兩人均是不悅皺起了眉頭,不等他說完,秦延就打斷他道“師傅多慮了,我既已決定與師姐再一起,便有餘她共度餘生的決心,我想師姐與我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我們都不會中途反悔。今日師傅鬆口,與我們心平氣和的商量我們的婚事,我們已是很感念師傅的理解。”
聽了秦延這一番略有深意的話後,溯昌默了片刻,緩緩道“其實你們該感念的不是我,而是溯封。若不是他因得知上回我將你們二人狠狠責罵了一頓,後找機會勸說我莫要與你們為難。恐怕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在此事上鬆口。我承認我在此事上是有些偏心,但再怎麼我也是你們的師傅,也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想來今日秦延才從迷荒林裏出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你們二人就且先回去吧。”
聽到溯昌趕人,二人便很識趣地離開了。等他們一道出了溯昌的書房,肖洛桑就開始嘮嘮叨叨地問起來秦延在迷荒林裏麵的事,秦延也耐心地一一與她說了。秦延這回的之所以能極為順利地通過迷荒林的試煉,不僅是實力的緣故,而且他的運道也是極好的。他這回在迷荒林裏,正好碰上了幾個玄峰門相熟的弟子,且那幾個弟子實力都不錯,其中還有玄峰門的“萬年老二”韓離脩,秦延便與他們組團,一道斬殺妖獸。那些妖獸也不是吃素的,饒是他們四五人齊心協力,最後仍是有人不甚受傷。所幸,他們幾人所受之傷不過是些不足輕重的皮外傷,最嚴重的不過是腳踝被妖獸打脫臼了。
肖洛桑在聽完秦延的講述後,不僅道“你倒是運氣不錯,想當初你師姐我一人進迷荒林時,不僅沒有碰上相熟的同門,還倒黴地遇上了死對頭習月盈,剛才師傅說我頭發被燒焦了,就是被習月盈燒的。”秦延下意識看了眼肖洛桑的頭發,隻見她一頭烏黑長發高高束起,想來過了這麼多年了,應早長好了,然肖洛桑不是吃悶虧的人,被人把頭發燒焦了,怎會沒有還擊,他順著她的意思問道“那後來呢?”肖洛桑得意道“後來我把她的頭發剪得亂七八糟,還悄悄在她頭上抹了些脫毛膏,她頭發足足有半年的時間才長起來,她在那段時間都不敢出門見人。”秦延玩笑道“好個心思歹毒的丫頭,就你這樣,若不是我不嫌棄,還有誰人敢收了你。”肖洛桑不屑道“沒這麼勉強,你若實在不願收,那就趁早和我說了我也不會為難你。”秦延趕緊握住肖洛桑的手道“哪能不願意,能收你可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肖洛桑笑著輕戳了一下秦延的額頭,嗔道“油嘴滑舌。”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小院。興許是秦延這幾日在迷荒林裏著實累狠了,用過午膳後,就回屋休息了,這一睡竟是破天荒地睡到了晚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