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日風錦兒被帶回寒漓門後,就再也沒來青雲門找陸乘風了。青雲門一眾弟子算是過了好久的舒坦日子,故對肖洛桑與秦延更加親近了不少。
說起來以往那風錦兒幾乎是隔不了三五天就會來青雲門找陸乘風,每次又是一副故作小女兒嬌態的死纏爛打模樣,那做作的樣子瞧著直叫人恨不能將她一腳踢出去。陸乘風有回被她纏得實在不耐煩了,便對風錦兒說了幾句重話,那風錦兒當即哭哭啼啼地回了寒漓門。可次日寒漓門門主綺赫真人就找上門來了,她直接找上了翁虛真人,將自己弟子如何被陸乘風欺負的過程添油加醋地向翁虛真人說了一遍,翁虛真人不耐地聽了繡赫真人說了一大堆陸乘風如何惡劣地對待她家風錦兒的話,便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當下也沒責備陸乘風,隻是象征性地對繡赫真人說了一些安撫的話,便打發人走了。繡赫真人見他態度敷衍,雖想繼續與之爭論,但怕翁虛真人真動怒了,自己得罪不起,也不敢做得太過。等繡赫真人走後,翁虛真人便對陸乘風耳提麵命道,日後別去招惹那繡赫真人的徒兒,至少別再讓繡赫真人找上門來討說法,他們青雲門可沒這閑工夫去應付這些瑣事。故之後風錦兒再找上門來,陸乘風也隻好耐著性子將其打發走。
時日一長,青雲門的眾多弟子卻是十分不滿陸乘風的這一套。每回風錦兒一來,他們的修習或多或少會受影響,可礙於陸乘風大師兄的身份又不敢明著與陸乘風說。
陸乘風這人雖在外十分隨和,但在青雲門一眾師弟師妹前卻是極有威嚴的,眾弟子對他是及其敬畏,故大家即使是心存不滿也不敢與他直說。這回肖洛桑大大折辱了風錦兒的顏麵,實是大快人心。且那風錦兒連寒漓門的術法都沒用好,在青雲門一眾弟子麵前出了醜,那寒漓門繡赫真人若是真來青雲門討說法,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且肖洛桑還是暮雲山來的客人,她就算是再不滿,也得給暮雲山麵子。
然這樣平靜地過了十來天,青雲門一眾弟子終於迎來了一月兩日的休沐日,辛苦修習了一月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再加上這回難得有暮雲山來的道友,青雲門弟子都很是歡喜。許多青雲門弟子會趁著休沐日回家看看,然肖洛桑與秦延這初來乍到的青雲門貴客,一閑下來,倒不知該做些什麼打發時間了。所幸青雲門弟子總有留下來的,留下來的這些弟子,便提議在休沐日的這兩天,抽出一天的時間大家聚在一起做飯,玩耍。肖洛桑與秦延全然沒有想到這青雲門的弟子還會想到這等樸實消遣的方式,不過能與眾人一起玩樂倒也是極不錯的。
他倆在前一日準備好了食材,早上不用早起,便都都舒舒服服地睡了個懶覺。一覺醒來自然就錯過了早膳的時間,便隨便找些東西填填肚子。等兩人來到飯堂後麵的廚房時,發現其他人不過也才剛來。眾人閑聊幾句後,就開始動手做飯了。
青雲門男弟子比女弟子多,但這些男弟子在做飯上卻很是熟練,與他們相比倒是一旁打下手的秦延就顯得十分笨拙。肖洛桑無奈地看著秦延用術法將土豆清理幹淨,無奈歎氣道“連削個土豆都要用術法,真是笨得可以。若是日後跟了你,豈不得餓死。”然這話傳到了秦延的耳裏,當即反駁道“怎麼會餓死,我不會做飯,照樣能養活你。”肖洛桑嘴角不自覺揚起,半是嗔怪半是反駁道“誰要你養了。你看看,青雲門的男弟子誰像你這般洗個土豆還要用術法。”秦延回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暮雲山的男弟子差不多也和我一樣。若是你想,我也可以學。”
他們倆在這嘀嘀咕咕打情罵俏的,一旁的青雲門弟子早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女弟子猜他們應是在說秦延不會做飯一事,笑道“洛桑就別說秦延了,他不會做飯,還有我們青雲門一眾弟子幫襯著,他隻要負責陪你說話就行了。”肖洛桑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回道“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快些準備吧。”見她這般,眾人笑而不語,也沒在繼續開她玩笑了。
大家繼續閑聊,一弟子提到中午陸乘風與溯封也要過來吃飯,肖洛桑就不滿了,道“陸師兄一點力都沒出,難道就過來吃白食?”那弟子趕緊道“這話可別讓師兄聽見了,不然我們就慘了。”肖洛桑不以為意地撇嘴道“真不知你們為何對他這般寬容,要是我又這麼一個師兄鐵定三天兩頭地和他幹架。”那弟子笑著辯解道“師兄隻是在修行上對我們嚴厲,他其實很關心我們的。師傅平日裏醉心修煉沒時間管我們,也沒時間處理青雲門事務。這些事全落到了師兄身上,但他卻做得十分盡職盡責。”肖洛桑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也隻是隨口說說。”那弟子卻笑道“你還別說,你可是第一個敢與師兄叫板的師妹,不過師兄倒是給了溯封師兄麵子,沒和你動真格。”肖洛桑挑了挑眉,道“就算他要與我動真格我也不怕他。不是我說,你們師兄長雖然心腸黑了點,可還算是長了一張人模人樣的臉。估計以前給你們帶了不少麻煩吧。不過你們也是心寬,倒是一點怨言都有。”那弟子想開口為陸乘風反駁,但一張嘴卻發覺肖洛桑說的話句句在理,他根本無處反駁。看得肖洛桑直哈哈大笑。她偷眼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女弟子,發現自己說陸乘風人模人樣時,有幾人臉紅了,看來就連青雲門也是有愛慕陸乘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