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兩人就去掌櫃那裏結算房錢。他們在店裏住了十幾日,本來說好一日一兩銀子,可那掌櫃卻算了他們二十兩銀子。肖洛桑不滿地問道“不是說好一天一兩銀子嗎?這十幾日下來怎就成了二十兩銀子。”那掌櫃笑著摸了摸下巴上修剪得分外整齊油亮的胡須,滿臉堆笑道“客官你們本來說要住兩間房,可後來我給你們安排了一間房增進感情,且這十幾日下來看來效果還不錯。我這用心良苦,再怎麼也得有點辛苦費吧。”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肖洛桑平生最反感的就是有人想坑她錢,向來都是她坑別人錢,從沒有別人想在她這裏騙錢的道理。她眼睛一眯,挑眉道“掌櫃這話說得不合理了吧。我們本來是要兩間房,你隻給我們一間,還想多收些小費,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吧。況且你這一天一兩銀子的房錢饒是在長安城這樣的地方也著實不菲。在我們住的這些日子裏,我們除了讓小二跑跑腿之外,也沒多麻煩你們什麼。這二十兩銀子說多不多,但也不少,可這錢花得冤枉,我們也不願當這冤大頭,”掌櫃有些急了,氣道“客官,收多少銀子,是由我們定的,您這說了這麼多,我還是這句話,您的房錢不能少。”不等肖洛桑開口,秦延冷笑一聲道“掌櫃的,我見你這每天人來人往的,客流可是不少啊。可上回我見官吏來找你們收稅銀的時候,你可是隻交了一兩銀子。若是官府的人知道了你每月隻交了一兩銀子,可我們隻住了半個月,光在我們這裏就收了二十兩銀子,不知會不會覺得你太過小氣呢。”
掌櫃一聽這話,立馬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每月打點那些小吏的銀錢著實不算多,那些小吏仗著自己在京城裏有個一官半職,就喜歡在他們這些生意人上詐些好處,他每回都是在那些人麵前說好話哭窮,甚至還會花錢賄賂那些小官小吏,故他們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他們知曉了自己的真實底細,指不定會怎麼壓榨自己。
掌櫃看向秦延,臉上滿是強壓住的怒意,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僅不能拿他怎麼樣,還不能將他們得罪了,掌櫃咬咬牙,道“既然客官這麼堅持,那我就給客官算便宜點吧。你們一共住了十四天,我就收你們十五兩銀子吧。”肖洛桑斜眼睨了掌櫃一眼,道“十兩。”掌櫃立即氣得吹胡子瞪眼,道“不成,十兩太少了。”肖洛桑輕笑道“那那些收稅的官吏會不會嫌你每月的孝敬錢少呢。”掌櫃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那就十兩吧。”肖洛桑笑著從錢袋裏掏出一些碎銀,放在台上數了數,道“掌櫃真是個豪爽的,下回我們若是再來長安城還會來你們家的。”掌櫃看著台上零零散散的碎銀,瞪著肖洛桑,苦笑道“客官慢走不送。”
肖洛桑與秦延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離了客棧。此時街上已是早市,街上的人潮川流不息。肖洛桑看著這繁華熱鬧的街道,到底還是有些不舍這繁華的街道,秦延看出了肖洛桑心中所想,一手撫上的手,輕聲安慰道“這回在長安沒玩夠,日後有機會我們還是可以回來看看的。”肖洛桑無奈道“怪隻怪我們本事不夠,鬥不過,隻能躲。但願日後不會如此吧。”秦延握著她的手,堅定道“會有那麼一天的。”
隨後,兩人找了處稍微僻靜的角落隱去了身形,一齊躍上了寶劍,禦劍離了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