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桑與秦延用完早膳後,便同謝廷元一道去了謝宅。一路上謝廷元將他們家裏的情況給兩人大體上說了一些,謝家隻有四口人,謝廷元的父母都不是本地人。兩人年輕時離了老家出門在外,後在漢陽相識相知相愛,便順理成章喜結連理。他們父母都是精通醫術之人,便在漢陽開了醫館。因著他們醫術高超,人又和善,醫好了不少有重病大病之人,醫館開了不到一年時間,生意竟是比那些老字號的醫館還要紅火。後來竟是有不少外地人專程來謝家的醫館看病。肖洛桑聽後不禁對他家的二老有些好奇,這民間行醫者是越老越吃香,可謝家夫婦照理來說最多不過才四十出頭,竟是把那些老字號的花甲古稀的老醫師比下去了,莫非那夫婦是什麼神醫的弟子。
幾人不一會兒就到了謝宅,進了謝宅,肖洛桑立即感覺到兩種不同的氣息混雜在一起。一種氣息很熟悉,與暮雲山弟子的靈力很相似,另一種則透著些說不出的古怪。她與秦延對視一眼,知秦延同她一樣也感受到這兩種氣息的存在,便用神識與秦延交流,最後兩人決定先靜觀其變。
環視了一下謝宅的布置,謝宅不大,院中的布置倒不似漢陽這邊的工整講究,反倒有些南疆那邊的別致。興許家裏行醫,這謝宅裏總有股淡淡的藥香,肖洛桑鼻子雖靈,但醫術遠不如薑瑤的厲害,聞不出這藥裏有什麼東西及這藥的作用。
秦延裝作無意道“謝公子的家中布置陳設倒是與漢陽這邊盛行的風格不同。”謝廷元回道“家母本是南疆人氏,故將南疆那一帶的裝修風格用到了謝宅來,來我家做客的人見了都會有些驚奇。”
幾人進了謝宅的廳堂,堂上坐著一對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的夫妻。那對夫婦正不知在說笑什麼,那男人俊朗儒雅,婦人風韻十足,難怪那卸謝家兄妹有這麼副好皮相。兩人一見到肖洛桑與秦延兩人進來,就立馬起身上前對肖洛桑鞠躬答謝,謝夫人首先開口道“我聽廷元說,昨日是你們救了小女梓媛,若不是你們出手相救,隻怕小女現下已是·····”說完後,竟是忍不住哽咽起來。一旁站著的謝老爺,將她一把摟進懷裏小聲寬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梓媛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因有外人在場,兩人不好失了禮數,謝老爺便轉身對肖洛桑與秦延道“二位有所不知,我夫妻二人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日裏沒拘著,可不料昨日她出門玩耍,竟一個不留神落了水。那裏以前也有人落水,但沒救起來,後來竟連屍身都沒找著,若不是碰上姑娘,我們梓媛怕也是凶多吉少。今日本該是我們去拜訪姑娘的,但得知姑娘不是本地人士,現下又住在客棧,恐給姑娘帶來不便,便請姑娘上門做客,還望姑娘莫要見怪。”肖洛桑立即接話道“哪裏哪裏,謝老爺太客氣了。我昨日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令千金,本就是緣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在肖洛桑與謝老爺寒暄之時,那謝夫人終於鎮定了些許,她悄悄拿眼打量了一下秦延,見他生得俊朗非凡,站在那裏如芝蘭玉樹般,豐神俊朗叫人移不開眼。難怪自家丫頭會對這小子念念不忘,於是開口道“聽說你們現下是住在客棧裏,那客棧裏住著難免不方便,若是不嫌棄這幾日就來謝宅住吧。”秦延與肖洛桑對視一眼,思量了片刻,道“還是算了吧,如此一來可是叨擾了。”謝夫人見他隻是猶豫,趕緊道“哪裏哪裏,我們宅子裏本就隻有我們一家四口,現下你們來了,正好多些人氣,熱鬧熱鬧。”秦延便順著她的話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夫人朝謝老爺遞了個眼色,而謝老爺卻對她有些無奈地輕搖了搖頭,謝夫人不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不好直說,隻得先作罷。而他倆的這些動作都悉數進了肖洛桑眼裏,肖洛桑一時也有些不明白這夫婦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肖洛桑與秦延同意在謝宅住下後,謝廷元就派了幾個小廝丫鬟跟著肖洛桑與秦延兩人去將他們留在客棧裏的行李帶到謝宅。後又備了兩間最好的廂房給他們住下,待一切安排妥當後。謝夫人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肴,來招待他們,連昨日不慎落水的謝梓媛也入了席。
謝家人在飯桌上很是活絡,沒有一般大戶人家講究的食不言的規矩。謝家夫婦與謝廷元先是敬了肖洛桑與秦延兩人一人一杯酒,以示謝意。而謝梓媛因著身子尚未恢複,就以茶代酒,敬了他們一杯。一番答謝客套完後,謝夫人就開始熱情的招待他們吃菜了。
因著謝夫人是南疆人的緣故,南疆人喜食辣,那謝夫人做的菜肴幾乎是紅彤彤一片的重口辣菜。肖洛桑本就不喜吃辣,卻禁不起謝夫人的熱情招待,隻好硬著頭皮,勉強吃了一點,可那些菜一入口就把她辣得眼淚都出來了。一旁的秦延也好不到哪去,饒是他平時對吃食不講究,但麵對這般重辣的菜肴,著實也是消受不住。謝夫人見兩人吃得煎熬還不好意思說什麼,本想著好好招待他們的,卻是弄巧成拙了,但想到自己辛苦下廚,卻沒收到想要的應有的讚揚,心下不禁有些失望。謝老爺見了,隻不動聲色地讓身邊的丫鬟再去弄幾道清淡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