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桑終是忍不了這無趣的日子,在幾日後的晚膳時間硬是拉著秦延去了當地一家生意很好的酒樓吃飯,店裏恰好有幾十年的桂花陳釀,自出外曆練這一個多月來肖洛桑就沒碰過一滴酒。近來流年不利,早就想好好借酒消消愁了。無奈秦延酒量不好,兩人出門在外決計不能都醉得不省人事,故肖洛桑沒讓秦延陪自己盡這酒興,隻自顧自地把這一個多月來的酒癮過舒服了。
兩人酒足飯飽後,秦延見肖洛桑今日喝了不少,就早早把她拖回了客棧。因這陳年桂花釀後勁很大,肖洛桑回了客棧後,就回房睡下了。秦延方才隻喝了一兩杯,此時時辰尚早,他便在自己房裏運氣打坐起來。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他見天色不早了,也準備睡下。不經意間瞥見被隨手放在角落裏的那副畫,想起近幾日來在杭州城無所事事,心下無奈至極。他過去拾起畫軸,將畫展開,畫中的女子還是那副勾人的媚態,可他看著心裏卻生不出一絲波瀾,他看著那畫上女子的麵龐,若這張臉換做是肖洛桑的臉蛋,那該是怎樣一副令人心神蕩漾的畫麵。如此想著,一時禁不住有些神往。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聲有些耳熟的柔媚女聲,道“公子可是在思念著小女子。”他瞬間驚醒過來,一回頭,麵前站著的正是那日在畫舫裏贈他這副畫的若姬,他很快鎮定下來,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道“若姬姑娘知我在思念你,來的可真是及時啊。”若姬見他今日看自己的眼神熱切與上次的彬彬有禮大相徑庭,心下一喜,故作委屈道“公子與我分別了數日,今日才想起人家,可真是傷人家心啊。”秦延心裏有些作嘔,麵上卻裝作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走上前去,輕聲安撫道“都是我的不是,請若姬姑娘莫要介懷。”若姬輕拉過秦延的手,低聲道“隻要公子心裏記掛著我就行了。”她正想順勢倚在秦延懷裏,卻發覺雙手被什麼東西桎梏住了,她驚異地抬頭看向秦延。秦延譏諷地笑著一閃身避過了她的倚靠,她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她一臉可憐地望向秦延,帶著半真半假的哭腔道“公子這是為何?”秦延手一揮,就有幾道繩索將若姬捆得結結實實的,若姬疼得“啊”的一聲尖叫,一雙鳳眼噙著淚花。秦延斜眼看她,道“修為不到家,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若姬沒想到被他識破自己的身份,眼裏的柔色瞬間消失,一臉狠厲看向秦延。道“你究竟是何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要這般算計我,你就不怕我畫舫裏的姐妹會來找你報仇嗎。”秦延冷聲道“你們姐妹本可好好修煉,卻非要來人間作祟,我隻不過是替天行道而······”
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突地被一道強勁的力道撞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誰人在此作亂。”,這人不是肖洛桑又是誰,想到今日肖洛桑幾乎是飲了一整壇的陳年桂花釀,現下雖是醒了,卻不知她的就醒沒醒,秦延頭皮一緊,趕緊上前拉住肖洛桑,關上房門,小聲道“師姐,你怎麼醒了?”肖洛桑一臉迷茫道“我方才醒了,有些口渴,房間裏沒水了,就想出來弄點茶水,可一出來就聽見你房裏傳來一聲女子的淒厲叫聲,還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
秦延正想解釋,肖洛桑就發現了秦延身後狼狽的若姬,房間裏燭火通明,肖洛桑一眼就認出此人就是當日在畫舫裏見的若姬。見她被五花大綁著,身後還壓著一隻毛色水潤的尾巴,肖洛桑想起前幾日在畫上問到的那股腥臊味,立馬猜出這應是隻狐妖無疑。她打量著若姬那毛色赤紅的尾巴,嘴裏喃喃道“成色這麼好的皮毛,且還是個兩百餘年的狐妖,做成狐裘,應該可以賣個幾百兩金子吧。”若姬一聽,麵色大變,急大喊道“若你敢將我皮毛剝下,我姐妹們定是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肖洛桑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想起那日在畫舫裏,自己被她當成一個丫鬟使喚,眼下她落到了自己手裏不借機出出氣,可不是浪費了。
如此想著,她一臉陰笑著走向若姬,手裏凝起靈力,一掌劈向若姬,若姬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