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肖洛桑偷眼看著那妖手持一把尖刀身影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她料想的不錯,那妖物卻是準備直接將她腹中的孩兒剖出。她緊盯著那妖,那妖似乎也拿眼打量她,那妖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了好一陣,突地揮起手中的刀,一把刺向肖洛桑腹部。寒光一閃,卻意外的沒有半點血光,那妖卻撲了個空,緊接著被一記極重的力道打在背上,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屋裏的燭火頓時亮了,肖洛桑取下衣服裏的枕頭,冷笑地看向那狼狽的身影,那妖生了副好皮囊,她身形纖細,五官精致,一雙幽綠的眸子甚是動人,隻是那頭上的兩隻黃色尖耳與身後雜色的尾巴卻很煞風景,看她這副沒化形完全的樣子,應是隻貓妖無疑。本長了副我見猶憐的好相貌,此時用怨毒的眼神看著肖洛桑,卻無半分威懾,肖洛桑不禁覺著有些好笑。
肖洛桑輕笑道“才這麼點道行就想著出來害人,不怕會遭天譴嗎?”那貓妖臉色愈發難看,怒道“與你何幹,你是什麼人,竟想出這般陰損的法子來引我入局。”肖洛桑挑眉道“比起你偷人家嬰孩我這點小伎倆算什麼陰損,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不管照樣會有人管的。不過你道行這麼低,我現下將你打回原形,毀了你的內丹也是容易的很。連人樣都變不好就敢出來害人,你的膽子著實不小啊。”那貓妖聽完更是氣急敗壞,她大喝一聲,揮著尖厲的手爪,朝肖洛桑撲了來。肖洛桑不屑地哼了聲,隻不動聲色地揮出身下一條木藤,將貓妖的手腳狠狠抽了幾下,那貓妖便疼得摔倒在地。她稍緩片刻,正準備站起來反擊,不料卻又另一支木藤擊中了背部。就這樣每當貓妖想起來反擊時,肖洛桑都會毫不客氣地打得她毫無還手之力。約莫過了一刻鍾後,貓妖終是疼得站不起身來,總算是意識到了雙方實力懸殊,若是再留在這裏恐怕自己當真會被這女人打死。於是她一咬牙正欲腳底抹油,尾巴又被木藤纏吊了起來。貓妖驚呼一聲,可肖洛桑並不打算這樣放過她,她緩步走到貓妖麵前,扯了扯貓妖的耳朵和尾巴,嘴裏不住歎道“毛色不錯,打回原形後再把皮剖下來應該能做件像樣的皮裘”。貓妖聽後一驚,趕緊求饒道“我的毛色一點都不好,隻要你別剝我的皮,我什麼都答應你。”肖洛桑走近她跟前,嫌棄地抬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一番,道“瞧你這細皮嫩肉的,不剝皮,那把你用來熬湯喝總可以吧。”貓妖嚇得更厲害了,急哀聲道“女俠,我這一身修為修來不易,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小命吧。”肖洛桑冷哼道“既然知道這一身修為不易,那何苦要去做這害人之事?”貓妖聽後一愣似想起什麼難過的事,一時沉默了下來。肖洛桑問道“那些嬰孩被你藏到哪裏去了?”那貓妖頓了頓,故作鎮定道“那些嬰孩都被我送走了,我在成妖前,曾因不小心將主人家裏的嬰孩碰了幾下,被主人家打了偏體淩傷後趕了出去。我因此一直很討厭嬰孩,這回隻是想借著將百興村的嬰孩送出去解解氣。”肖洛桑聽著貓妖漏洞百出的謊話,心下鄙夷,表麵上卻裝成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心道,這妖物真是愚蠢,就算謊話編的蹩腳,至少別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吧,就她這樣聾子都知道她在說謊。
肖洛桑做出一副了然的樣子道“既然你沒有傷害那些嬰孩,我今日就暫且留你一條賤命,不過你得將那些被你送出去的嬰孩找回,不然你這一身修為可是要從頭再來的。”那貓妖一聽肖洛桑鬆口口氣,不管這人之後會怎樣,眼下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她立馬連聲應道“好好好,隻要你肯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肖洛桑從懷裏掏出了一粒藥丸,粗暴塞進貓妖的嘴裏,接著撤回了木藤,揚了揚下巴,道“我喂你吃的這顆藥丸是顆慢性毒藥,若在三日後你拿不到解藥就會毒發身亡。三日後你若是將村子裏的嬰孩都送回去了,就來這裏找我,到時我在給你解藥。若這村裏的嬰孩沒被你送回,那你就慢慢等死吧。”說完就撤了木藤,貓妖騰地被摔在地上,騰地齜牙咧嘴,恨恨地看著肖洛桑。肖洛桑斜了一眼她,打了個嗬欠,懶懶道“我還要休息,你可以滾了,記得把門給我帶上,還有燭火也給我滅了。順便幫我把院裏的衣服收了,再給花草澆些水。不然······”她停住,朝著貓妖笑了一下,那笑容看得貓妖毛骨悚然。
貓妖趕緊掙紮著站了起來,低頭恭敬道“我一定會照辦的,多謝女俠今日手下留情。”說完,便一瘸一拐地將房裏的燈滅了,再出了門將門帶上。
肖洛桑看了眼躲在屋裏屏風後麵的秦延,低聲對秦延道“等她把這些做完了,你就跟著她。”秦延應了聲,就出去了。肖洛桑屋裏沒人了,隨手用了個決將屋子收拾好,躺回床上,舒舒服服地很快就入睡了。
秦延一路跟著那貓妖,那貓妖因著受傷行動不便,也沒有察覺到有人跟著。她來到了一處大宅子,從一個偏門進了宅院。秦延用術法隱了身,悄悄跟在了貓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