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浮生若夢又一朝(1 / 1)

“女郎,現在牛車已不能趕路,這可如何是好。”

南衣還沉浸在突遇那人的震驚中,伯叟一提醒,她才忽然清醒了過來。看著伯叟剛從地上撿起的那錠金子,她苦笑一聲。雖然相遇的地點不同,但都是被金子打發的命運呀。

想到這裏,南衣自嘲一笑,卻是覺得心中突然釋然了。

她的心早應該燒死在那熊熊烈火之中了,這一世,她必定不會再重蹈前生的覆轍。

南衣看著山路轉彎後的那條平路,挑眉問道 “叟,這裏離江陵縣城,還有多少路?”

“尚且還有差不多十裏路。”伯叟回道。

“今日看來我們是回不去晉陵了,叟,淺草應該等等就會醒來。我就在這裏等你,你去江陵城中買一輛牛車來。”南衣頓了一下,見趴在地上的老牛眼中含著晶瑩的淚。她歎了口氣心軟道:“多雇一輛牛車讓他把老牛送回我們家,待我明日回去為它診治。”

伯叟楞了一下,看著南衣,尤為感動的歎道:“女郎實在良善,是我等老仆之福啊。”

南衣摸了摸下老牛的背脊沒有說話。伯叟笑了一下,告退後便沿著那平順的大路飛快的往江陵縣走去。

伯叟走後不久,淺草便幽幽的醒了過來,卻見身旁沒有一個人。她嚇得扶額坐起身,卻看到自家女郎坐在老牛身邊一臉微笑。淺草一顆心瞬間落回肚子,才哀哀的呼喊出聲,“女郎,你沒有事吧。”

見淺草醒了過來南衣便站起身來走到她身旁坐下,見她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南衣心中一暖,笑道:“我並無事,路過的人救了我們。隻是牛車不能趕路了,我讓伯叟先去江乘縣雇車了,我們休息一下,應該要等上一會。”

淺草掙紮著坐起身來,一臉驚魂未定,好似還有些恍然的樣子。待看見南衣手上刺眼的傷痕,猛然抱著她大哭,“女郎,你無事就好,是婢子適才膽小連累了你。”

南衣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無事無事,我們不都好好的麼。”

說罷她從袖子裏抽出一條手帕,細心的為淺草擦去臉上的淚痕。主仆二人依靠在一起坐在地上,隻覺得重獲新生。

二人坐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之久,便聽見遠處傳來伯叟的呼喊聲,“女郎女郎,老奴回來了。”

淺草麵色一喜,扶著南衣的胳膊站起,看著彎路不遠的地方,伯叟坐在牛車上朝她們揮著手。在他的身後,好似還跟著一輛牛車和幾個人。

\"女郎,是伯叟回來了。\"

南衣笑著點了點頭,心裏鬆了口氣。看來江陵縣城確實離這裏不遠,不然伯叟也不能那麼快就回來。

牛車在適才南衣差點滾落下山的彎道處停下,淺草忙扶著南衣走到那牛車跟前。

伯叟從牛車上下來,關切的問道:“女郎無事罷,快快上車。”

那趕車的漢子,見是一稚齡美貌小姑子,身邊還有婢女,誤以為南衣是士族小姑子,忙笑著拱手道:“姑子快快扶你家女郎上車。”

“多謝大叔了。”南衣微微一笑,那漢子一愣,隻覺得這小姑子一笑,看起來更加的美麗,忙客氣道:\"女郎無需多禮。“

南衣上了牛車,見坐在後麵牛車上的幾個勞力蹙著眉頭看著老牛,道:“老漢,這老牛如此之重,就算和我等之力,可如何弄上牛車啊。”

伯叟聞言也蹙著眉頭思索著,南衣看了看老牛,待看到那幾個漢子坐的那輛牛車上放著的繩索,靈機一動,道:“伯叟,這山間有樹。不如砍上兩棵,用身子纏繞老牛的身子,再將樹從身子中穿過,前後左右各一人,這樣借力,想必能將它抬上車。”

“剛才雇我們來的時候,可沒說還要砍樹呀。”其中一個勞力發牢騷道。

“這位壯士,既是要做另外的事,家中老仆自會另外給酬勞,壯士且不要擔心,隻是這老牛在我家中數十年,我實在不忍讓他就這樣淒苦死去,必時要拉回家治一治的,還請各位費心了。”

南衣朝伯叟使了個眼色,伯叟忙應和道:“幾位隻需按我家女郎吩咐的做便好,必定不會短了各位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