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個夏天。
窗外知了叫個不停,夏天的風懶散凝滯,仿佛濕熱的毛巾搭在臉上,無端讓人感覺憋氣煩悶。
夏洛抬起頭,望向正午的太陽,眯了眯眼,看著公園裏來往的人們,嘴角還帶著似有似無的淺笑。
“姐姐,姐姐,我想要一個冰激淩!”稚嫩而又歡快的聲音將夏洛拉回,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小男孩蹦跳著過來,晶亮的汗水從額角散落,在陽光的照射下,亮的耀眼。
“喜歡什麼口味的呢?”夏洛笑著摸摸男孩的頭,問道。
“姐姐,姐姐,”男孩神秘兮兮的將頭伸過來,“能不能做一個冰激淩三種口味?”男孩指指站在遠處的爸爸媽媽“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吃,一家人搶一個,吃的時候最開心了”男孩吃吃地笑,晶亮的眼睛像是星星般。
夏洛的心像是被觸摸了一下,軟軟的。在過去二十一年的光陰裏,自己從未感受這樣簡單而又快樂的親情,對於夏洛來說,那是可望不可即的。夏洛曾在夢中或在心裏無數次的幻想自己與父母快樂的生活,自己不再是孤兒,不再是獨自一人,擁有大家都有的親情。可對於一個連父母都不願意要的孩子,還去奢求什麼親情?夏洛自嘲的笑了笑。
看著男孩拿著冰激淩滿足地蹦跳著奔向父母那,一家人和樂的笑容,夏洛默默地祈禱,男孩能一直幸福下去。
“姐姐,”小男孩去而複返,手上還握著像玉般通透的手鐲。男孩高高的舉起手鐲,驕傲地仰起頭“姐姐,這手鐲漂亮吧,媽媽說送給你的哦。這個是專門在廟裏求的哦,說是要送給有福之人的,我就賞給姐姐了,不許退給我哦。”
夏洛笑著摸了摸男孩的頭,抬頭看見男孩的母親在衝這邊微笑,看到夏洛的視線,還向她點了點頭。夏洛感覺到了溫暖。
玉鐲剛觸及手的涼意一下子撞擊到夏洛的心,一股莫名的酸意與悲涼滲透夏洛全身。在陽光的照射下,玉鐲瑩潤的光芒閃爍朦朧,在光芒流轉之間,夏洛仿佛看到了一個字,對,字!夏洛急忙查看,發現玉鐲內側隱隱有一個小小的字,淡淡的,甚是模糊。是“微”還是“徽”?是徽!是徽!夏洛退了一步,滿臉震驚。自己明明看不清楚,可為何如此確定那是徽字?甚至夏洛可以斷定它代表的不是一個地名或是其他,而是一個人的名字。
徽,到底是誰?
“徽兒,徽兒,姐姐在荷花池等你,可再也不許遲到哦。”夏洛仿佛看見那個少年明媚的笑。
“徽兒,可再也不許和師父吵架,姐知道你是為我好,師父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可不許汙蔑他,懂麼?”“姐,你信我,我真的看到……”“夠了,不必說了,我相信師父!”“姐,你不信我……”少年滿臉的失望與受傷,“你為什麼不信我!”夏洛分明地看見少年帶著不甘與憤恨衝進雨夜,那個女人驚慌失措,“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