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降罪,吾等十八黃金騎願赴巫雨山守靈,以保國泰民安!”陌且跪倒在大殿上,俯首請願道。
十年了,閆博離,你果真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嗎?胥甫仁徒生一股無力感。
如果說還有誰更了解閆博離,那必定是胥甫仁。當初在巫雨山,尚乾國國君三顧茅廬,禮賢下士,終於求得當世賢才——亂世巫師:閆博離。高山流水,終遇伯樂,一時間傳為佳話。
當初看到那個錦囊,其實胥甫仁心中非常確信隻要閆博離願意,別說是十年,哪怕是死後百年他也能料事如神,他就是那樣一個才智過人到可怕的存在。
即使這樣,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偷偷下了一道暗旨,在巫雨山修建了一座玉祁國二公主和十八黃金騎的衣冠塚,以期能夠蒙混過去。然而,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哎——”胥甫仁沉思了許久,最終還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件事隻能暗中進行。”
“謝陛下恩準”
噔——噔——噔—— 陌且重重地朝龍椅方向連磕三個響頭,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早已是隆冬時分,不知何時,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落在那大步流星的暗黑色身影的瞬間又消失不見。
殿內的明黃色身影,仰望著那漆黑不知綿延何處的夜色,不禁扯了扯毛裘披風,卻又怎麼能也抵住絲絲入心的冷意,猛然吐出一口嫣紅的鮮血來。
離開的人等候的是即將到來的束縛,留下的人,何曾又得到解脫了呢?
外界相傳:玉祁國主君訪尚乾國回去三天後,尚乾國與玉祁國聯姻,尚乾國派身邊最信任的十八黃金騎前往玉祁國迎接二公主宗政娜娜,然,返回途中,露宿巫雨山,一夜之間離奇失蹤。
當然,一切都是幌子,事情的真相也隨著當年那些人的去世而帶入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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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胡子所敘說的一切都讓溫又珊震驚異常,江山、權謀、私欲、還有那些為了短暫的太平而犧牲的無辜生命,忠誠與背叛,她不想用任何利弊的標尺去衡量,因為衡量,是一種羞辱!
“首領,這個人怎麼處置?”北穀的話語裏都夾雜著絲絲傷感與憤恨,作為暗衛,他是最能明白十八黃金騎的人。
死亡,並不可怕。自動放棄自己的生命甚至可謂愚蠢!令人欽佩的是:明知前方是深淵,仍然義無反顧地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為的是:情義!
“嗬嗬,嗬!”握緊的左手條條青筋暴露,魂灰已經憤懣到麻木了,他隻恨自己無能為力。
“說,出去的通道在哪裏?千萬不要和我耍什麼花招,否則我隨時扭斷你的脖子,你明白的我一定說到做到!”亦清亦紫的雙眸仿佛兩把雙色彎刀,訴說著數不盡的寒意。
花白胡子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兩把劍,慢慢轉過身去走向一麵看似普通的牆壁,突然伸出手來,瞬間在劍鋒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冒出來。
“你幹什麼?”北穀看花白胡子突然劃破自己的手指,立馬把劍更握緊了些,生怕這個老頭又有什麼奸滑之計。
溫又珊對著北穀搖了搖頭,示意他靜觀其變。
隻見花白胡子用自己流血的手指在那麵普通的牆壁上胡亂畫了些什麼,突然那麵牆壁上凸出一個機關來,嘎達達,嘎達達,幾個旋轉後突然整個牆壁發出轟隆一聲,一個方形的門顯示出來並向右打開,竟然是個暗道,裏麵看起來要昏暗的多。
血之隱咒,咒術的一種。施術者以自己的鮮血為祭,可以讓某些本來就不大顯眼的東西徹底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感覺就像隱形了一樣。雖然這種咒術本身並不複雜,但是解術同樣需要施術者的鮮血為祭,若是找不到施術者,差不多也算是死局了。
“走——”北穀推搡了花白胡子一把,讓他走在前麵探路。
花白胡子瞥了眼周遭,默不吭聲地往前走,就在他的後腳剛剛踏過暗門的一瞬間,乘著大家還沒適應這光線,突然運功對著暗衛和北穀就是一掌拍去。繼而迅速得一個飛轉,不知道按到了哪裏,突然暗門開始關起來。
北穀和那名暗衛被這內力深厚的一掌打的倒退了幾步,卻顧不上去追擊花白胡子,連忙拽住即將要關上的暗門,試圖阻止這個趨勢。畢竟剛剛隻有他們兩和花白胡子走了過來,而溫又珊她們還在門的那邊。
“呼——還好還好,大家總算都平安過來了。”視線不清晰,落在後麵的溫又珊並不明白發生了些什麼,隻看到突然間北穀他們退後了幾步,門就要關上了。嚇得她緊急關頭,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靈活一側,關上的瞬間閃了進來。
進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驚出了一生冷汗,想不到自己也有身手敏捷的時候,說不定是個什麼練武奇才呢。